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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年事已高,這一鬧,身子骨便有些吃不住,畢振業無法再把二山留在府中,而他折返書房時,二山也已經等候告辭了。
畢振業神情糾結地將同窗送到門前,他對於弟弟的記憶已經完全模糊,和凌出相識這麼久,從沒想過這個人會是他的弟弟,可為什麼祖母只看了一眼,就認定他是行(音同形)業。
不過凌出看起來很鎮定,和往日沒有任何區別,一定是奶奶思孫心切,一定是的。
之後丞相府裡發生了什麼,二山便不知道了,他走回客棧的路上,只是在考慮,等到他實現願望的那天,該如何向掌櫃的交代。
凌朝風將他視作親弟弟般,可自己卻騙了他十幾年。
之後幾日,在學裡相見,二山和畢振業都很平常,只是畢振業暫時不想再與他太過親近,父親得知這件事後,表示他暫時不用和凌出拉攏關係,等之後的吩咐,他想,父親一定是派人去查凌出的底細了。
偶爾,他們也會目光對視,畢振業看不透二山在想什麼,可二山卻明白,這位大公子一定在想,如果他真的是畢行業,之後該怎麼辦,過去的事又該怎麼辦。
千里之外,黎州府下了一場大雪,白沙鎮及鄰近村莊的積雪深至膝蓋,這在白沙鎮地界是十分罕見的。
這裡四季分明,從來不會太寒冷也不會太炎熱,這樣的大雪,幾乎便成災了,一些村裡的房屋甚至被大雪壓垮。
凌朝風拿出一些銀兩,託相熟的朋友,去鄰縣買來一些東西,送去各個村落匡濟災民,自然是不會打著凌霄客棧的旗號,他們做的好事,臘八施粥便足夠了。
張嬸說,掌櫃的做這麼多好事,一定會給小晚腹中的孩子積福,小晚卻笑:“分一半給皇后娘娘的孩子就好了。”
數日後,村裡的災情得以緩解,勤勞的百姓們總有法子從困苦裡走出來,這就要過年了,一切又將是新的開始。
這天晴朗,素素將掃起的積雪,在門前堆了雪人,小晚戲言:“就讓他給咱們看門吧。”
不想這句玩笑話,竟是一語成讖。
隔天晚上,小晚被轟隆隆的聲音吵醒,凌朝風也醒了,他們翻身起來往外看,臘月裡竟然暴雨如注,天上電閃雷鳴,像是要塌了一般。
“相公,我怕。”小晚窩在凌朝風懷裡。
“打雷而已,這層雲過去了就好了。”凌朝風朝天看了看,外頭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真切。
可是這場雨,一直沒有停,
第二天早晨,天是亮了,但灰濛濛陰沉沉,雨還是傾盆而下,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小晚再三叮囑過素素,大雨一定別來,不能把大娘和她婆婆丟在家裡。
如此一直到中午,雨勢也不見停,張嬸站在門前說:“之前的暴雪,這下全化在雨水裡,這就快一天一夜了,再下去,白沙河要氾濫,這裡大大小小的村莊,豈不是都要淹在水裡。”
彪叔道:“白沙河離得遠,不至於,我們沒事,村裡必然沒事。”
張嬸愁道:“便是白沙河的水過不去,這麼大的雨沒處排,也是要命的。這是怎麼了,又是雪災又是暴雨,老天爺動了什麼怒?”
果然,白沙鎮以及鄰近村莊,甚至是遠一些的青嶺村,在暴雪之後,又經歷暴雨,都支撐不住了。
這會兒穆工頭的家裡,水已經漫進屋子,炕頭的火早就滅了,穆工頭站在冰冷的雨水裡,把東西一件件撈起來,許氏和孩子們在炕頭上裹著棉被,也是瑟瑟發抖。
“你別撈了,別凍死了,快上來。”許氏大聲喊著,“這水越來越高了。”
穆工頭也實在扛不住了,上了炕已是渾身凍得發抖。
門外頭,噼噼啪啪的雨聲裡,王嬸在大聲喊:“穆大哥,你們怎麼樣?我們要去山上了,這不行啊,這水漲得越來越快,躲在家裡不是個事兒。”
許氏看著水越來越高,也嚇得說:“孩子他爹,我們也走吧,回頭一下子漲上來,我們逃都來不及。”
雖然大齊境內幾條江河,每年難免氾濫成災,但白沙鎮從未罹難,突然毫無徵兆地來這一下子,直把人都嚇懵了。
整個白沙縣陷入惶恐不安中,所有人都拖家帶口地往地勢高的地方逃,眼看著自家的田自家的房子,淹沒在洪水中,村民們都是哭得死去活來。
寒冬臘月裡,出這麼大的事,真真是逆天了。
知縣衙門同樣進了水,縣太爺也去山上避災了,嶽懷音和胭脂鋪的婢女們也逃了,而上了山,就看得遠,那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