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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都沒想,只想衝上去為她遮擋。
無法想象,那天大慶看到自己時,也是這樣的光景,光是想一想,素素就覺得自己活不下去。
多可笑啊,她今天袒護的人,就是曾把她逼入絕境的人。
她們倆坐在屋簷下,都是一動不動,廚房裡漸漸飄出香氣,若是平日,小晚早就跑出廚房偷吃,可是今天,她鼻尖纏繞的,好像還是思韻閣裡飄出的脂粉氣。
而這件事,鬧得那麼難堪,很快就在鎮上一傳十十傳百,連凌朝風都得到了訊息,他立刻騎馬往白沙村來,見到了兩個定定地坐在屋簷下的小娘子。
大娘剛好端著餅出來,招呼凌朝風:“掌櫃的,您吃飯了嗎?小晚她們剛從鎮上逛回來,倆傻孩子,餓了也不知道在鎮上買些吃的,非纏著我做。”
聽這話,凌朝風便明白,她們不僅知道了,興許還遇上了。
二人這才察覺凌朝風來了,素素客氣地站了起來,小晚卻看著相公一動不動,凌朝風走進院子,謝過陳大娘,便與素素道:“我來接你回去。”
小晚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說,乖乖地跟著相公走。
而素素卻趕上來幾步,對她說:“晚兒,你別擔心我,我、我是做了好事,我不後悔,但從今往後,我再也不認得這個人了。”
“嗯,咱們都好好的。”小晚說罷,便被凌朝風抱上了馬鞍,與素素道別後,兩人往家去了。
馬兒走得極慢,小晚幾乎把身體的重量都靠在丈夫的身上,連同她內心的沉重,凌朝風什麼話也沒有問,一直把她送回家去。
彪叔和張嬸不知為了什麼,正在後院爭執,嬸子說:“你這麼大嗓門說我,怎麼,還想動手是不是?”
彪叔立刻就慫了,又是賠不是又是嬉皮笑臉地哄著,嬸子便是在這個年紀,也是會撒嬌的,沒多久兩人就好了。
小晚站在樓梯口聽著,不自覺地笑了。
“上樓歇會兒,不知他們還來不來,你不必出來接應,自然你若樂意,我也不攔著。”凌朝風說,“去吧。”
小晚轉過身,抱住了丈夫的腰肢,這樣黏糊了片刻,才上樓回房去,但她始終沒開口說話。
這一日的天極好,而天氣越發暖和,日頭便越發長。思韻閣裡,嶽懷音昏昏沉沉醒來,窗外天色還很明亮,覺得自己彷彿睡了幾百年的人,還以為已經過了一夜。
“你醒了?”熟悉的聲音,從帳子後面穿來,她苦苦哀求都不肯露面的男人,緩步走出來。
“建……”可嶽懷音還沒喊出他的名字,定國公夫人也從丈夫的背後閃出身影。
她心頭一抽,避開了他們的目光。
十五年了,五歲那年她初初跟了年輕的定國公,那時候的他,與夫人新婚不久,但嶽懷音跟在訪仙閣裡的姐姐們身後,總能聽見國公爺說,家中是隻母老虎。
國公爺待她極好,比老的死掉的那個好,老的那一個,總是愛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即便她只有四五歲。
嶽懷音不知道旁人還記不記得四五歲時的事情,她的記憶裡,總有個猥瑣的老頭子要摸她的身體。
但是年輕的這一位不會,只把她當孩子疼,給她好吃的,叫樓子裡的媽媽別打她。更在她十歲那年,差點被逛花樓的醉鬼強-暴時,出手相助,還手把手地教她,如何懲罰那個畜生。
十三歲時,她第一次獨立殺了一個人,從那以後,每年都會有兩三個甚至更多的男人死在她的石榴裙下,殺人是其一,她還常常要從一些人嘴裡套出秘密,什麼貪汙受賄,什麼通敵叛國,什麼冤假錯案,許許多多的事。
她並不會去管這裡頭的是非對錯,因為國公爺說的話,什麼都是對的。
嶽懷音的初-夜,自然也是給了這個男人,她清晰地記得國公爺當時問她:“懷音,你若不願意,爺不強求你。”
她怎麼會不願意呢,她一心一意,想做他的女人,哪怕是端茶倒水的婢女,她認定這個世上,再沒有比他更好的男人。
而他也許諾她,二十歲時,就將她接到身邊。
她二十歲了,尚未退位的天定帝也不再要他做這些暗地下的事,嶽懷音可以不用在遊走在男人之間,可他卻反悔了,面對自己的追問哀求,他只說了聲:“懷音,你走吧。”
其實嶽懷音知道,她這樣的棋子,本該在事後被殺人滅口,而他沒有動她,於是她認定,他們之間仍舊有情。即便來了白沙鎮,即便對凌朝風起了念頭,他一出現,就是她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