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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晚覺得自己又在胡思亂想了,臉一紅,先動手把霈兒溼了的褲子脫下來,小傢伙卻害羞地說:“我是男孩子……”
小晚撓他癢癢,霈兒咯咯直笑,兩人嬉鬧著,小晚用毯子把霈兒裹嚴實,把他放在凳子上,而後收拾被褥床單,張嬸端著飯菜進來一看,便知道是小傢伙尿床了。
“你身上還有傷,我來。”張嬸放下碗筷,上前阻攔道,“這褥子沉得很,你抱不動。”
“張嬸,我已經沒事了。”小晚說,“這些活我能做,不算什麼。”
“我知道,你在家指定是帶著傷就開始幹活,日復一日地早就習慣了。”張嬸手腳麻利地,就把溼了的褥子捲起來,一面說,“可這裡有這裡的規矩,養傷的人只能乖乖養傷,你快去歇著。”
小晚不好勉強,只能罷手,又見霈兒在邊上不安地扭動著,知道他捂著難受,便走到門前,隔著門對凌朝風說:“凌掌櫃,能請您打些熱水嗎?”
小晚身上穿著睡覺的衣裳,薄薄一層,實在不宜走出房門,可隔著一道門,她真想再看看凌掌櫃的模樣。
“霈兒那孩子總是胡鬧。”凌朝風卻道,“今天客人多,沒顧得上管他,辛苦小晚姑娘照顧他半天。”
小晚忙道:“是您和大家在照顧我,是凌掌櫃給我撿回一條命,我還沒能報答您,凌掌櫃千萬不要這麼說。”
凌朝風嗯了一聲,似乎不善言辭,最後朗聲命令:“凌霈,出來。”
霈兒趕緊從凳子上爬下來,脫下毯子,光著屁股就跑出去,凌朝風見了眉頭緊蹙,把兒子抱起來,帶回樓上去。
張嬸很快就收拾好了床鋪,重新給小晚鋪上柔軟乾淨的褥子,張羅小晚趕緊把飯菜吃了。
她站在門口朝三樓張望,樓上安安靜靜的,她笑著說:“真是稀奇了,今天不打孩子了。”
小晚擔心地問:“凌掌櫃會打霈兒?”
張嬸忙解釋:“你別怕,那也不能真的打,只是拍幾下罷了,誰也比不過他疼霈兒。就是一個男人家,又當爹又當孃的,難免急躁,孩子小,說道理他不聽,捱打才知道怕。”
也是,霈兒被養得白白胖胖,哪裡像是受過虐待的,爹媽教孩子急了打幾下是有的,許氏也會揍她自己的兒子閨女。只是那樣的打,和打她完全是兩碼事,許氏大概從來沒把她當人看待過。
“快吃吧,多吃飯,傷口好得快。”張嬸扶著小晚到桌邊,她已經能墊著坐墊坐下了,雖然肯定疼,可心裡是踏實的。
“你安安心心住下,等把你身上的傷全養好了,再商量後面的事。”張嬸笑道,“已經跟你那後孃招呼過了,不怕。”
小晚心裡早就明白,她早晚要回去,回去之後日子又會變成和從前一樣,甚至更苦。但老天既然安排她遇見這麼多好人,那她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好好地夢一場。
夜漸深,小晚因為睡了一整天,這會兒一點都不困,她慢慢走到窗前張望,外頭黑洞洞一片,什麼都看不見,隱約從山裡傳來野狼的吼叫,她趕緊把窗關上了。
走到門前,輕輕開啟門,從門縫裡向外張望,客棧裡只點了幾盞蠟燭,依稀看得清樓梯和桌椅,店裡靜悄悄的,好像沒有住店的客人。
樓上忽然傳來腳步聲,便聽見奶聲奶氣的孩子喊著:“爹爹,爹爹……”
房門開了,一道光亮起,是凌朝風的聲音問:“做什麼?”
霈兒可憐地說:“爹爹,我睡不著。”
小晚不自覺地笑了,只聽凌掌櫃責備兒子下午睡得太多了,之後房門關上,他大概把兒子抱進去了。
小晚也關上門,回到厚實柔軟的床鋪裡,舒舒服服地趴在被垛上,被子褥子都帶著好聞的香氣,她閉上眼睛想,希望這個夢能長一些再長一些。
三樓臥房裡,凌朝風胡亂地講著山裡有座廟的故事,霈兒在他懷裡翻來覆去:“聽過好多遍了,我要聽新的故事。”
凌朝風沒好氣地朝屁股上拍了兩下,訓道:“你睡不睡?”
小傢伙癟著嘴,哼哼唧唧地要哭,凌朝風生怕他一哭吵醒樓下的小晚,便耐心哄:“給你講新故事,不許哭,你是男孩子。”
霈兒爬到爹爹身上,趴在他胸前,凌朝風親了親他的小腦門,撫摸兒子的背脊哄他入睡,但他沒開始講故事,兒子卻說:“爹爹,你把姨姨買下來給霈兒做娘好不好。”
凌朝風笑道:“爹爹的錢不夠,怎麼辦。”
霈兒說:“我有壓歲錢,奶奶給我好大的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