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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婦人道。
村裡的女人嘖嘖:“怎麼說,她後孃是我們村裡有名的潑辣貨。”
那婦人道:“瞧著也有十六七歲了,怎麼不嫁人呢?留在家裡,給她後孃當奴才使?”
這才知道,小晚因為命太硬,一出生就把家裡的人都剋死了,只留她爹一個光棍。
村裡的人是不敢娶這樣的兒媳婦,往外頭說媒,人家一聽這命硬的,也都不肯要。
婦人們早已走遠,小晚麻利地做完針線,雖然只是針腳粗鄙的縫補,她也很愛惜,便好好收起來,害怕後孃突然闖來,又和她過不去。
但今天運氣也不差,後孃在她孃家被灌得酩酊大醉,是叫爹爹扛回來的,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哪有精力折騰她,小晚又太平地度過一夜。
初三一早,許氏酒醒了,頭疼欲裂,小晚送熱水進去時,她不耐煩地踢了兩腳,罵了幾句,就沒力氣折騰了。
不久,村裡的女人們來竄門,一道坐在太陽底下嗑瓜子閒話,小晚則在角落裡搓玉米,聽她們說外頭的新鮮事。
村尾李家的嬸子從籬笆牆外走過,進來發喜糖給大家吃。
眾人問她怎麼娶媳婦了也不吭一聲,她笑道:“我們家那個毛還沒長齊呢,娶哪門子媳婦,是今天原先黎州府的孟知府家嫁女兒,我從鎮上過來,好傢伙,那麼長的送親隊伍,一路上都有人發喜糖,我拿了好些回來。”
眾人紛紛說,這麼好的事,怎麼沒叫她們趕上。
“晚兒,吃塊糖。”李家的嬸子丟給小晚一塊,她小心地接住了,捧著糖怯怯地看了眼後孃。
許氏不耐煩地說:“嬸子給你吃你就吃,怎麼著,還想在人前顯擺顯擺,我虐待你連口吃的也不給?你這丫頭,真是養不熟的。”
小晚趕緊把糖塊塞進嘴裡,甜甜的,比初一那天糖葫蘆上的糖還要甜。
甜到心裡,她不自覺地笑起來,覺得好開心,都不知道自己是在開心什麼。
凌霄客棧裡,鳳冠霞帔的孟連憶被眾人擁簇著進入客棧,客棧裡已佈置一新,到處都貼著大紅喜字。
彪叔和張嬸端坐高堂,喜滋滋地看著意氣風發的二山,昂首闊步地將新娘接進來。
叩拜行禮,敬茶改口,最後送入洞房。
凌朝風在鎮上有不少朋友,都帶著賀禮來討喜酒,梁知府也送了大禮,命李捕頭替他來觀禮。
客棧裡烏泱泱的擠滿了人,熱鬧非凡,霈兒卻不像平日那般愛熱鬧在人群裡穿梭,他獨自坐在三樓欄杆扶手下,看著底下的光景。
凌朝風不經意地抬眸,看見兒子悶悶地坐在那裡,心裡想著,若是有合適的,是該給霈兒找個孃親才好。
可是,他該娶什麼樣的女人,至少,一定要對不是自己生養的孩子好,不……他該娶一個他喜歡的女人,一生一世疼愛她,寵愛她。
青嶺村裡,女人們聊到大晌午就該散了,這一上午,小晚搓完了一大筐玉米,聽了好多故事,那凌霄客棧名聲在外,她也是從小就知道的。
過去人人都說那是家黑店,殺人越貨賣人肉包子,掌櫃的則是凶神惡煞魔鬼般的人物,小晚每次聽了,心裡都顫顫的。
可是這兩年,他們店裡的跑堂竟然一路考到京城,雖然最後沒能中狀元,但如今也是堂堂五品官,衣錦還鄉,娶了原先黎州府知府家的千金小姐,門當戶對的。
而女人們今天議論最多的,便是說那凌掌櫃三年前在店門口撿了一個襁褓裡的嬰兒,就養在店裡了,不知道是不是和什麼女人有的孽債,又或是其他什麼緣故。
她們很好奇,凌朝風那樣的人,最後會娶什麼樣的女人做妻子。
許氏問:“你們見過他的模樣嗎,到底什麼樣?”
女人們各有各的說法,也有人說,近來有人看見,明明是玉樹臨風,長得好看極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小晚習以為常的捱打捱罵裡,年很快就過完了。
過了元宵節,穆工頭就要離開白沙縣去外頭做工,臨走前給小晚交代了幾句話,說他今年回來,一定給女兒張羅婚事。
小晚只是默默地聽著,什麼也沒說。
親爹離家後,小晚更加小心翼翼地對付著後孃和弟弟妹妹,雖然依舊免不了被毒打虐待,她就想著,今年興許能嫁出去。
所以,不論如何都要活到那時候,但若嫁了人依舊是過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能跑她就跑,跑不掉,大不了一死。
時光荏苒,一轉眼,寒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