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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一早,小晚將自己住的客房打掃乾淨,帶著她的銀子下樓來,預備離開。
凌朝風似乎出去忙了,她與其他幾個夥計道別後,就大大方方地走了。
夥計們紛紛可惜這麼好的姑娘沒能留住,不然做了他們其中哪一個的媳婦也好,幾個年輕人互相嘲笑,只有一個人躲在角落裡悶聲不響。
晌午前,凌朝風回來了,他本以為小晚一定會等他出現,再糾纏著繼續要賴在酒樓裡,沒想到她走得那麼爽快,連聲招呼都沒打。
夥計說:“她叫我們向您打個招呼來著,帶著行李就走了,恐怕這次是不會回來了。”
凌朝風微微蹙眉:“她帶的什麼行李?”
夥計回答:“一隻小包袱。”
邊上的人推推他:“小晚來的時候,不是兩手空空嗎?”
那人驚訝地說:“可不是嗎?難道她拿了客房裡的東西。”
凌朝風轉身上樓,客房還未掛打掃過的牌子,但裡頭乾淨整齊,彷彿不曾有人住過,客房裡的東西其實不值什麼錢,值錢的也拿不走,凌朝風不是懷疑小晚偷東西,就是好奇她的一切。
以及,突然不告而別,他心裡怎麼空蕩蕩的。
“掌櫃的,我們要不要報官?”夥計跟上來問。
“用不著,沒丟東西。”凌朝風說,“你們忙去吧,還有,這間屋子就這麼空著,別再讓旁人住進來。”
凌朝風離開時,將客房門鎖上了,自己收著鑰匙,不過看著躺在掌心的鑰匙,他心裡也是好一陣莫名,他這是怎麼了。
不知不覺,兩日過去,對門扇子店忽然放起了鞭炮,沸反盈天煙霧騰騰,凌朝風走到門前看,只見煙霧中走出俏麗的身影,小晚穿著一身紅裳白裙漂亮又喜慶,歡歡喜喜地出現在他眼前。
兩人對上眼,小晚福了福,客氣地說:“凌掌櫃,我們老鋪新開,還望您多多照顧生意。”
凌朝風不自覺地走過來,問道:“周大爺,周大娘呢,他們在哪裡?”
小晚笑眯眯地說:“在裡頭呢,凌掌櫃裡面請?”
凌朝風嫌棄地說:“我不姓凌。”
說完大步走進鋪子裡,二老果然還在,樂呵呵地迎他在店裡轉了轉,他們原本只賣男人用的扇子,生意清冷,如今添了一些女人家用的胭脂水粉絲帕團扇等等,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精美的小物件,據說都是小晚從全國各地蒐羅來的,好些京城都沒見過。
凌朝風對小晚越來越好奇,單單兩天,她怎麼能準備這麼齊全?
雖然一直覺得她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小姐,可若是京城貴族,豈能容自家女兒在外瘋玩這麼多天,還讓她把家裡的東西往外搬。
更重要的是,她就在對門折騰兩天,凌朝風竟然毫無察覺。
自家酒樓裡,夥計們都在店門前張望,七嘴八舌地議論這件事,只有一個人躲在角落裡,臉色蒼白。
小晚雖沒有孫大聖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的本事,去全國各地買些東西還是來去如風的,短短兩天就跑遍了江南江北,買來的都是曾經凌朝風給她買過的好東西,如此準備齊當貨品,就開門做生意了。
“以後大家就是鄰居了。”小晚說,“我暫時會住在這裡,有什麼事,還請凌掌櫃多多幫忙。”
凌朝風神情嚴肅:“我說了,我不姓……罷了。”
他負手而去,對於小晚的好奇之餘,又多了幾分安心。
然而同是這一天,丞相府裡少夫人發現自己少了二百兩現銀的私房錢,以為是被丈夫偷拿了,兩口子鬧得不可開交。
府裡上上下下查問了一遍,就是找不著,老夫人雖說拿出體己貼補兒媳婦,可沒來得及,少夫人竟然已經報官了。
這換做別的官邸,就是把自家婢女奴才打死逼問,也絕不會報官,不然衙門一查,朝廷一查,還不把些個貪汙受賄的事兒都揪出來。
可丞相府從已故老丞相凌出那一輩起,就以清廉剛正為家訓,傳承七十餘載,子孫皆秉承祖輩遺志,不敢懈怠。
是以凌家的人,敢報官,少夫人誓要找回她的銀子。
這會兒功夫,小晚正高高興興地接待來店裡光顧的客人,凌朝風站在酒樓櫃檯裡,正對著門,兩人時不時對上眼,小晚總是熱情地向他揮手,自然換來相公無情的嫌棄,不過小晚不氣餒,等她把凌朝風帶回去了,有日子好好收拾他。
她總是這麼想著,插著腰,信心十足地看著自家男人。
不知不覺又過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