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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她把話說清楚了,為你和孩子們奔波,只因為我是你的妻子,是孩子們的娘,我不喜歡她總是兇巴巴地命令我差遣我,我還跟她說,但願下次見面,能和和氣氣些。不過一轉身,我就把什麼都忘了。”
聽著妻子的喋喋不休,果然還是從前那個囉嗦又對什麼都好奇的小娘子,凌朝風滿心歡喜。
但不得不勸小晚早些回去休養,被女兒和兒媳婦打了這一下,她的確折損了不少修為,怪可憐的。
依依不捨地和相公分開,隻身奔向廣寒宮,卻在廣寒宮門前,遇見了等候已久的龍後。
看著氣象威嚴的婆婆,彷彿天地之間沒什麼人能拒絕她的命令,小晚腦筋飛轉,想著是不是繼續裝傻,有什麼事等相公迴天庭再說。
可龍後早就在天鏡中看見他們夫妻“相認”,是以趕來廣寒宮,等待小晚。
婆婆的來意,不問也知,小晚抿著唇,想了想,伸手便去摘戒指,但果然這戒指,無論如何都摘不下來。
“早就告訴了你如何摘戒指的法子。”龍後道,“你忘記了?”
“是……”小晚應著,卻不知應的是她忘記了,還是記得摘戒指的法子。
這樣模稜兩可的答案,自然不為龍後所容,她滿身怒意蒸騰,剛要開口,小晚卻搶先道:“可是我喜歡這枚戒指,既然您贈予了我,就請讓我繼續留著吧。”
龍後眉頭緊蹙,勢要發作,小晚又搶先道:“您若不答應,就請您用您的法子將玉指環收回,我毫無怨言。自然您也可以用您的法子,為相公恢復龍骨,我不會阻攔,也無力阻攔。但要我來許願,用您的仙體龍骨來冒險,我做不到,朝風也做不到。”
龍後勃然大怒,嫦娥仙子適時地從宮裡走來,笑盈盈道:“站在門前做什麼,我釀了上好的月桂酒,進來飲一杯。”
小晚毫不畏懼地看著婆婆:“母后,您進去坐坐吧,有什麼話,我們慢些說。”
龍後怎麼會願意和小晚把酒言歡,一言不發,拂袖踏雲而去,小晚舒了口氣,反而安慰嫦娥姐姐:“沒事沒事,她不喜歡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嫦娥笑悠悠:“可不是嗎,只要你和嘲風心意相通,就足夠了。”
不多久,似煙聞訊而來,得知小晚恢復記憶,好生歡喜,姐妹們飲酒作樂,小晚不勝酒力,窩在似煙懷裡,傻笑個不停。
這邊廂,閻王爺原比小晚更早到廣寒宮,帶走了嫦娥仙子釀的月桂酒,便樂呵呵地跑來找月老。
白髯老頭兒正氣哼哼地檢查他的姻緣簿,怕有沒有什麼地方,是被閻王改動過。
“你不喝,我自己喝了。”
酒香誘人,閻王爺拿著酒瓶在月老鼻尖晃動,果然勾得老頭兒動了心神,惱怒地說:“你這老東西,專與我過不去,你憑什麼偷看我的姻緣簿。”
閻王老爺嘿嘿笑著:“我沒有看,只是翻了翻,從你懷裡落下來,風一吹,剛好在那一頁。話說回來,老夥計,你原來有這樣的喜好,非要小兩口香個嘴,才能把一切記起來?”
月老漲紅了臉,吹著鬍子怒道:“這怎麼是我安排的呢,我不過是負責牽線搭橋,管理三界姻緣。就好像你,人生人死又不是你決定,你也不過是拿著生死簿收收陰魂,難道穆小晚和凌朝風一次次生離死別,也是你安排的?”
“喝酒喝酒,別動氣。”閻王老爺把酒壺遞給他,卻湊過來小聲說,“可你不得不承認,你我都能改,你能改姻緣簿,我能改生死簿,對不對?”
月老蹙眉,閻王老爺順手將姻緣簿翻到小晚和凌朝風那一頁,指著兩行歪歪扭扭的字跡,神神秘秘地說:“這是誰幹的呢?”
“這……”月老看著那兩行並非自己的字跡,心中顫顫,怒視閻王爺,“你?”
“不打誑語,怎麼會是我,你看這字跡,起碼幾千年前的事了。”閻王爺拍拍老夥計的肩膀,哈哈大笑,“三界之事啊,所謂的冥冥中自有註定,到底還是因果輪迴,除了最後嚥下的一口氣,自己的命自己說了算。”
時光匆匆,凡間十八年,小晚在天庭不過是喝幾回酒的功夫,轉眼就過去了。
而這十八年,除了夏日司蓮,小晚隔三差五都會下界來陪伴丈夫,他們沒做任何違法天條的事,彼此都恪守著本分努力提升修為,就盼著凌朝風順利歸位的那一天。
十八年後的夏日,小晚在凡間巡視蓮花,飛到青城山下,只見一道銀光自山頂直衝天空,她的丈夫順著銀光飛向九天,凌朝風看見小晚,含笑朝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