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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虞聞,自然樂見其成地隨手幫忙把虞家十二郎安排進了大理寺,雖只是個從九品下的大理寺獄丞,可虞安自問已經足夠了。
九品官雖小,但自會有人為了一些事偷偷接近,而後套些話出來。
散衙前,尚藥局司醫來找虞安,兩人在大理寺外嘀嘀咕咕了很久,被正好從大理寺路過的孫青陽撞了個正常,回頭就告訴了虞聞。
去找虞安的尚藥局司醫姓裴,家中行十三,平日裡相熟的同僚都會喊他一聲十四郎,同虞安倒也認識,過去都是一個書院出來的,同年科舉中了進士,常常會結伴一起出遊、打馬球什麼的。
如果是平時,孫青陽和虞聞肯定是不以為意的。可就在幾天前,尚藥局內一批入庫的草藥在做成香丸後,發現出了問題,後宮內更是有妃嬪因為使用了有問題的香丸,全身發紅發癢,痛苦不堪。皇帝一怒之下,將尚藥局兩位奉御全部打入天牢,要求大理寺徹查此案。
這裴姓司醫正是在為了這事四方奔走,孫青陽看在虞聞的面子上,生怕虞安一個不小心也攪和了進去。
被摘掉頭上的官帽還好說,怕的就是連累到虞家那麼多人。
“你讓阿鄭去外面守著,別讓其他人進來了。”虞聞揉了揉發脹的額角,閉眼道,“你平日裡和裴司醫交好也就罷了,此刻須得記得,有些事萬不能隨意透露。”
虞安點了點頭,應和了一聲。
已近及冠之年又入朝為官了的虞安,雖依舊還是像從前那樣一副生活優渥的瀟灑模樣,但身上漸漸的也顯露出了正氣和穩重,舉手投足間已經有了世家的姿態。
看見六哥的意思是要就這件事跟自己詳談,他微微有些詫異:“入庫的草藥出問題,不是理當問責採購草藥的人麼?”
虞聞搖頭:“不光如此,草藥入庫前還有個清點和晾曬,清點的司醫難不成不知道入庫的草藥是好是壞?更何況,出庫之後的草藥,既然是要給陛下和後宮妃嬪們所用,自然是得由奉御親力親為。”
“哦!”虞安若有所思,“所以兩位奉御直接被打入天牢,大理寺也因此要徹查整件事情?”
“十二郎,”虞聞斟了杯茶,直白道,“裴司醫是來找你幫忙的吧?你可曾仔細想過,如果此事的確是尚藥局的責任,你幫著裴司醫趟了這趟渾水,就沒可能會惹禍上身嗎?陛下看重這件事,就註定了不會隨隨便便就掀了這一頁過去。你不在意官帽可以,記得做事之前想想大伯和大伯母。他們年紀大了,不會希望你出什麼事的。”
“六哥,你也別總把我當三歲小孩似的。”虞安笑道,“裴十三不過是擔心尚藥局的兩位奉御,又怕問旁人傳出什麼不好的話來,觸了陛下的逆鱗,這才找到大理寺偷偷問我些情況。”語氣頗有些漫不經心的意思。
當今皇帝年近六旬,身體日漸衰微,正是在考慮繼位者的時候,加之太子性格頑劣,朝中文武百官不少都對太子即位表示了擔心,因此後宮之內發生的任何事,在這種時候都顯得十分地微妙。
十幾年的兄弟,虞安心裡的那些不以為然虞聞自然是清楚的。
聽他這麼說,虞聞皺了皺眉:“十二郎,這事你可不能馬虎了。”
虞安心底有些不悅,可也明白六哥是為了自己好,只能點頭:“我明白了。可是裴十三是我的至交好友,他要是再來找我問著情況,我若是坐視不管,什麼都不說,豈不是不講義氣?”然後又道,“再者,裴十三是常公的人,我若是回了他,倒是常公若有什麼追究,豈不是連同整個虞家都要被惦念上!”
任太子洗馬的常令德過去曾任太史令、太學博士,官至從五品下,一度甚得皇帝器重,如今更是有訊息,說常公時常被皇帝召進宮去,不多久就會升官。
因此,趨炎附勢的官員愈發地往常公身邊靠攏。
虞聞見他仍是一副自有主張的模樣,不免有些氣惱,低聲道:“你可知,常公自任太子洗馬後,自視甚高,連孫相公都不放在眼裡。虞家受相公照顧、提拔,你可別將虞家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虞安憤然:“六哥!虞家不過只是商家,哪裡需要孫相公的提拔!”
“陛下年邁,朝堂之上水深火熱的,一不小心就容易行將踏錯!”
孫宰相是個耿介清流,孫家乃是世家,其人品更是被奉元城中的世家們所推崇。至於日後即位的是皇帝不堪滿意的太子,還是宮中哪位皇子,孫宰相如今還是一箇中立的態度,帶著門下眾人靜觀其變。
“我知道了。”虞安聲若蚊吟,神色有些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