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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馮義錢興明顯顫了顫,身子躬得更狠了,腦門的汗珠子連成一串,順著額角滑下來。
“不敢?可是你們已經來了,而且,什麼都沒問清就來了。”我瞧著他們,似笑非笑,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這……”他二人渾身一震,驚恐抬頭,看看我又看看手裡的信,臉色難看到極點。似乎此刻他們手裡捧著的,不是一個信封,而是一顆隨時可能要命的炸彈。
“唷,二位副堂主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呢。哎呀呀,我不過是和你們說笑罷了,不必當真,不必當真。”我笑眯眯地擺擺手,語調輕鬆,“快拿信來,讓我瞧瞧,裡面寫了什麼。”
“是。”一旁的落雁走過去,接了信奉到我手邊。
馮義將信遞出後,舉袖擦了擦額頭的汗,回目與錢興對望了一下,兩個人的神情之間,都隱約透出一股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收回視線,不動聲色地拆著信封,心底卻在冷笑。哼哼,你們以為現在就可以放鬆了麼?還早得很呢。
嘶啦……
信封撕了一道開口,我將撕下來的封口丟到一邊,微微抬眼瞥了下對面。
他二人的目光,不約而同集中在拆開的信封上,神色緊張不安。馮義下意識地舉手摸著已經剃光的下巴,錢興眼角跳動,兩道對稱的刀疤輕輕抽搐。
我淡淡一笑,兩指撐開信封。
“咦?!”隨著視線投入信封,我忽然一聲低呼,語氣驚愕茫然。
“如何?裡面寄了什麼?”對面的聲音緊接響起,粗啞中帶著一絲顫抖,急迫慌張之下,登時忘卻了方才刻意作出的恭敬姿態,語氣中的焦躁催促不及掩飾,竟似在追問下屬一般。
“寄了什麼?什麼也沒有啊。”我迷惘地抬眼,將手中信封反轉,口朝下倒了倒,“是個空的。”
“空……空的……”馮義與錢興登時臉色灰白,身子晃了一下,不住喃喃自語,“空的?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唔,莫不是二位副堂主臨來之前,不小心拿錯了?”我漫不經心地開口,索性將空信封撕開,丟在地上。
“絕不可能……”馮義盯著地上那片撕開的信封,眼神幾近絕望,額頭的冷汗一滴一滴順著下巴滑落,“我自接到這封信後,便一直貼身帶著,怎會拿錯?這……這……”
“你還信他!”旁邊的錢興忽然一聲大叫,灰白的臉上,目光憤怒而恐懼,揮著袖子歇斯底里,“他從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們活!用那般歹毒的暗算手段,置我們於死地,還要無端加以戲弄!他到底和我們有什麼仇?!有什麼仇?!”
暴怒絕望的發洩聲在閣內慢慢消散,周圍隨即陷入一片死寂。他兩個似乎脫了力,衣袖頹然垂在身側,軟軟地隨風微動。面無表情地望著地上的信封,眼神有些空洞。
“咦?錢副堂主在說什麼?是誰要置你們於死地?”我悠然端坐,輕輕理著裙帶,慢條斯理開口。
回應我的仍是無盡安靜,那兩人站在對面,毫不理會我的話,自顧自發呆出神。
哼哼,我心下微哂,也難怪,受了這樣的打擊,生死都懸在一線間,誰還有閒情再去費力維持那些假作出來的恭敬?更何況,這兩個人,俱是一溜兒的狠戾之徒。對他們而言,恭敬什麼的都是浮雲,感召更是對牛彈琴。想讓他們俯首聽命,就只有一個辦法,便是以暴制暴,以毒攻毒,讓他們從心底形成畏懼,不敢不聽我的命令。
“兩位副堂主請自重。”還沒待我繼續說話,身旁的落雁忽然開口,清脆的聲音難掩憤憤,“容園之內,小姐面前,請自斟酌分寸。”
呵呵,這個丫頭,我搖頭莞爾:“落雁,兩位副堂主想是受了什麼刺激,不要為難人家。”
“是,落雁僭越,請小姐責罰。”她低下頭,小聲應著,模樣有些委屈。
“好了,哪有僭越?何來責罰?”我笑著衝她眨眨眼,回頭看向對面二人,“就算是個空信封,好歹也辛苦了兩位跑腿一趟,甚不過意,我也該送個回禮聊表謝意。落雁,將回禮拿給二位副堂主。”
“是。”那丫頭應聲取了一旁的紅漆木盒,走過去,雙手遞出。
馮義與錢興對望一眼,瞧著面前的木盒,眼神驚疑迷惑,站在那裡躊躇半天,遲遲沒有伸手去接。
“怎麼?二位不想瞧瞧,這回禮是否合意?”我淡淡一笑,端起手邊的茶盞,揭了杯蓋,“落雁,開啟盒子,請兩位副堂主過目。”
“是,小姐。”
隨著盒蓋緩緩掀開,馮義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