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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麻子急了:“喂,姑娘,好說好商量,你先把劍撤了,咱們重新開打。你有劍我空手,多不公平,我還沒來得及擺架式呢。”
“錢麻子,只要我一送劍,你就會屍暴樹林。”
姑娘正待送劍,外面陳良的聲音喊了起來:“哎哎哎,幹什麼幹什麼,有話慢慢坐下談麼。”
姑娘一收劍,轉身就走。
錢麻急叫道:“姑娘,那五千兩?”
“做你的清秋大夢去吧。”姑娘惡狠狠地道,綠影閃了幾閃,消失了。
陳良奔進樹林,頗為同情地望著錢麻子:“好好的怎麼打起來了?”
錢麻子猛然驚醒,喃喃道:“媽的。”
陳良吐吐舌頭:“你怎的打不過一個小丫頭,真沒用。”
“你沒見她提著劍嗎。”錢麻子破口大罵。
“有種找人家玩命去,少在老子面前裝兇好不好。”陳良覺得錢麻子簡直太沒出息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走吧,喝酒去。”錢麻子嘆了口氣,朝綠影消失的方向望了望。
“你念著她幹嗎,嘖嘖,這叫作‘好色喪命’。”
“你小子年紀不大,一腦子花花東西。”錢麻子臉一紅,正色喝道,“以後不許這樣。”
陳良笑嘻嘻地道:“誰叫咱是窯子里長大的呢?”
“我也不知道你小子是真二百五還是假二百五。”錢麻子火了。
陳良也火了:“你才是二百五呢。”
錢麻子一怔之下,笑了:“我是二百五。”
陳良也樂了:“你認了就好。二百五,這三兩銀子,咱們都喝酒好了。我知道你沒錢了。”
錢麻子喜笑顏開:“你小子有孝心,知道老子沒錢了。”
“你是外地人吧,安慶府的?”
“不錯。你小子怎麼知道的?”
“哈,窯子裡南來北往的人多極了,我娘——”錢麻子眼中泛起了綠光:“你小子找打?”
“怎麼我一提我孃的事你就發火,是不是你也……”陳良笑嘻嘻的。
但陳良馬上不笑了。
錢麻子眼中淚光瑩瑩。
“麻子……”陳良有些怯生生的。
“不許叫我。”錢麻子一蹦老高。
沉寂了半響,陳良體貼地道:“咱們喝酒去。”
錢麻子也大笑起來:“你小子還不錯。咱們是好朋友了,日後你有什麼事情,只管找我好了。”
陳良見他一高興,馬上又諷刺了起來:“你連一個女人都打不過,能幹什麼大事?”
錢麻子狐疑地看看他:“陳良,你跟那個姑娘是一夥的麼?”
陳良急了:“放屁。”
錢麻子笑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走走走,喝酒去。”
二人都是大醉,陳良的酒量竟然也不小。
錢麻子舌頭都短了:“喂,小良子,你、你該回、回去了,免得你娘著、著急。”
陳良分不清哪兒是北了:“你,住什、什麼地方?”
“找、找個草地、躺一宿。”
“跟老子,到窯、窯子裡去。”
“放屁。”錢麻子一拍桌子,把酒店裡的人嚇了一大跳。
“這又……又有什麼?”陳良滿不在乎。
錢麻子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老子……掐、掐死你。”
“好,不說就……不說。老子陪你,睡草地。”
“夠、夠朋友。”錢麻子張開大嘴笑了。
二人睡到四更時分才醒。地方麼,自然仍是在那片小樹林。
“麻子,你今天說你不信邪,被人打倒了,為什麼事兒?”
錢麻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那小子說,有人能在一眨眼工夫,用劍尖刺死七隻蒼蠅。”
“真的麼?”陳良驚得合不攏嘴。
“別信他胡說。世上哪有那麼神奇的劍術,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那綠臉的小子叫什麼?”
“公孫奇。武功稀鬆平常,就喜歡吹牛。”
“你說你不信邪,就為這個?”
“他還說最近出了一個什麼幫會,首腦全是女人。你說你信不信?”
“這個……窯子……,不不,我也不信。”陳良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他說那女人幫會要殺什麼人,那人肯定就得死。你信不信?”
“難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