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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奶奶……表姑奶奶!一口氣噎到,我猛地咳嗽了起來,驚訝的指著新娘子的方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居然身穿新娘嫁衣,拉著冰鰭在花前月下散步,這位罕見的老奶奶,不但不是那種東西,而且還是和我們有血緣關係的人類?我們居然有個愛好這麼古怪的表姑奶奶!
我還在張口結舌之間,冰鰭已經開口了,聲音多了幾分凝重:“看來,能不能回去不是由我們決定的了!”我環顧四周,不由得睜圓了眼睛:無數發光的銀絲已經織滿整個庭院,封住了所有道路,重重疊疊,還不斷向掛著新月的空中延伸,如同傳說中的八卦陣——我們是幾時深陷在蜘蛛網的迷陣裡的!
表姑奶奶困惑的四下張望,顯然她什麼也看不見:“怎麼忽然變得黑麻麻的?”
“那是什麼!”我突然看見冰鰭劉海下的額頭上,閃現著金色的薄光,當時因為冰鰭的來到新郎官才放開我的,如果他想引誘冰鰭進入陷阱的話,只要纏住他就行了,沒必要放開我;可見他隱身入銀絲陣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冰鰭身上有他害怕的東西!
難道,這就是逼退新郎官的玄機?我伸手撩開那些散碎的髮絲,一個歪歪扭扭的“王”字出現在冰鰭白淨的額頭上,微弱的亮著。“誰在你額頭上寫了個‘王’啊?”我說著,忽然想起傍晚時分麝生姐姐幫我拍掉身上的蜘蛛網時,曾蘸著酒在手上寫下什麼,然後,就用這隻手拍了拍冰鰭的額頭!
“我看看!”表姑奶奶湊了過來,絮絮叨叨的說,“我們這邊重陽節時啊,都會蘸雄黃酒在小孩子額頭上寫個‘王’字的,咦?我怎麼看不見啊!”
難怪可以毫不費力的拍掉蜘蛛網,原來麝生姐姐蘸的那香味奇特的酒,就是專門對付毒蟲的雄黃酒啊!此刻蜘蛛的妖氣使雄黃酒的藥力完全發揮了出來,呼應著發出光芒。可是這藥酒畢竟太稀薄了,我不知道冰鰭額上的“王”字能夠保護我們多久……
“這下就不用愁了,這麼多獵物啊!”有氣無力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我仰起臉,頓時嚇出一身冷汗——身穿婚袍的新郎官帶著得意的笑容看著我們,收攏八隻細腳,將他肥胖的身體懸在一根細絲上,慢慢的從半空中的一張銀絲網上垂掛下來……
實在太噁心了!我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表姑奶奶則完全不知道我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還問我“你中了什麼邪”。好在冰鰭還能保持鎮定,他冷笑一聲:“的確不用愁了,有了我們這些獵物,你的小命就能保住了吧!”
原來是這個原因!我想起來課本上教過——在新婚之夜雄蜘蛛是會被雌蜘蛛吃掉的!
新郎官猛地垂下幾尺,衝著冰鰭氣急敗壞的大吼起來:“你住口!”
“窩囊的男人!有本事你就來吃我啊!”冰鰭的語氣,好像故意要激怒對方似的!我偷偷看了一眼,只見他慢慢的握起右手,蓄勢待發。我明白了——冰鰭仗著雄黃酒的藥力還沒有散去,想引誘新郎官靠近,然後捉住他,破除這蔓延的銀絲網陣!
“你沒膽子!怕老婆!遲早被吃掉!”我立刻也跟著只揀難聽的亂罵起來。
新郎官果然中計了!他一邊叫囂著,一邊暴跳著急速下降,向我直衝過來——果然是個膽小鬼,他還是不敢和雄黃酒的藥力硬碰硬!
看準了新郎官降到伸手可及的範圍之內,冰鰭迅速出手,絕不會落空的——這是最好的機會,我們也只有這個機會!
冰鰭的手揮過,可他掌心裡,什麼也沒有……
新郎官不在他應該在的地方!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妖媚笑聲在空中響了起來:“小哥你欺負我相公道行淺,他奈何不了你,讓我來陪你玩玩!”
這是比新郎官虛張聲勢的吼叫更讓人恐懼的聲音。我和冰鰭慢慢抬起頭——那就是真正的新娘子嗎?一張妖豔而邪魅的臉,細長吊梢眉,帶著煞氣上挑的眼角,怎麼看都是個絕色美人,只可惜……
只可惜她實在太胖了啊!那吹了氣似的圓滾滾的身體包裹在石榴紅的繡花綢緞裡,彷彿隨時都會把嫁衣漲破似的,更襯得那八隻腳分外細長,她一隻白白嫩嫩的手裡還提著根銀絲,絲線上垂著她一臉諂媚笑容的新郎官,是她在電光石火之間將新郎官拉到了安全之處,並且不非吹灰之力——因為新郎官的塊頭頂多只有她一半大!
冰鰭幾乎都快吐出來了,他額上的雄黃酒印記也正在漸漸的黯淡下去。我真是羨慕什麼也看不見的表姑奶奶,她依舊弄不清我們在犯什麼毛病。這時我和新娘子的視線碰上了,重量級的美人突然掩口嬌笑了起來:“這不是我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