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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是我和冰鰭的秘密據點……難道小窩也好墓穴也好,都是冰鰭為小黃做的嗎?那為什麼他每次都說小黃又髒又臭,絕對不准我養它,為什麼他要在小黃死的時候講它本來就活不長了,根本不值得為它傷心?
看著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蒼刻用力的揉亂了我的頭髮:“本來不想管你們的……火翼,把眼淚擦乾淨,我來教你唱這首歌吧!”
我幹嘛要學燒瓷師傅的謠曲啊?正要拒絕,蒼刻的表情突然變得認真起來:“你知道嗎?白澤村住著貪得無厭的‘傢伙’,他們如果看見一模一樣的東西,一定會帶走其中一個的……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今天這個好機會的,所以……你必須學會這首歌!”
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不懂蒼刻話裡的意思,只想推託不學:“我不會唱歌,冰鰭……”
“冰鰭不行。”蒼刻斷然地說,“雖然那個孩子感覺更好一點,但從名字看就知道不行,因為這是‘巫女’的歌……”
看他那麼堅持,我只能勉強跟著學。所有歌詞我只聽的懂什麼成禮,什麼春蘭秋菊的,其餘就全得硬記,好在歌不長,只有五句。蒼刻也不仔細的講解歌謠的意思,只說是白澤村上古傳下來的,唱給那些貪得無厭的傢伙們聽的歌謠,以前每到大冬,中元這些日子,這些傢伙就會來要東西。這時巫女們就擺出酒宴,打起鼓,拿著各種各樣的香草跳舞,唱這首歌娛樂他們,那些傢伙一高興就回去了。不過現在會唱這首歌的人只有蒼刻一個了。
這時我終於發現不對了:“這是巫女的歌,可是蒼刻並不是女孩子啊!”
蒼刻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是當然的了,真正的女孩子是不能參與神事的,古時候的巫女都是男孩子扮的呢!”
我一聽就慌了神:雖然常有人弄錯,但小一個月的冰鰭是我的堂弟,而真正的女孩子……是我啊!
“可是我……”我正準備解釋,話音卻被門口響起的喊聲打斷了:“火翼,你到底要在這裡呆多久?再不過去空華伯伯要發火了!”只見冰鰭扶著門框狠狠地盯著蒼刻,卻並不走進來。
現在再解釋也來不及了吧,我倉促的行了個禮就朝門口跑,可是卻被蒼刻叫住了,他帶著那種高深莫測的懶洋洋的笑意,指了指我帶來的那份晚飯:“幫我把這個放到大門口去吧,火翼!”
好奇怪……即使不餓,也不要把晚飯丟到門外去啊?我疑惑的端著小菜和壽桃饅頭走向門口,冰鰭一言不發的跟在我身後,屋外沒有月亮的夜空就像一塊巨大的深藍色的冰一樣,起伏的墳冢彷彿永遠沒有盡頭似的向遠處延伸著,而蒼茫的江濱,一陣淡淡的白霧飄揚了起來……
眨眼間,這憑空而起的白霧彌散開來,像被什麼吸引著一樣湧過累累的墳堆,漫向我們所在的燒窯屋!隨著距離不斷逼近,霧的質感也漸漸濃稠起來,但那是完全沒有潮溼感的濃稠,與其說那是霧,還不如說是一陣不透明的白煙……
“……走鬼霧嗎?”我突然想起了長途車上司機的話,大冬的走鬼霧,要起來是轉眼間的事情!
可是……那真的是煙霧嗎?越接近就越是清晰——有的缺手斷腳,有的少了頭顱,還有的四肢俱全,卻沒有軀幹:那是聚攏在一起的,煙氣般的殘破的人形啊!這些殘缺不全的形體卻還保持著直立的姿態,搖曳著,曲扭著,從遠處迤邐而來……
“這……就是乘著霧回來的祖宗嗎?”我連手裡的晚飯都端不穩了,冰鰭一把搶過碗碟放在地上,因為動作太急,連盛壽桃饅頭的碗邊都磕破了。他順手把我推進屋裡,用力關門上閂。
“什麼祖宗!這個應該就是讓村裡人害怕到不敢留宿我們的東西!”冰鰭咬緊了牙注視著我:“我就說不能留在這裡的,都是你不好!因為你聽不見!從進入白澤村的時候我就聽見它們的聲音了,它們一直在說兩個一模一樣的東西里有一個該歸它們!”蒼刻也說過類似的話,冰鰭應該不是在胡說,因為雖然他並不像我一樣看得那麼清楚,但卻可以聽見我聽不到的聲音!
但我還是不以為然:“兩個一模一樣的東西……我們並沒有這樣的東西啊?”
“火翼大笨蛋!”冰鰭氣得聲音都帶哭腔了,“那是指雙胞胎,爸爸和空華伯伯這對雙胞胎啊!”
難道蒼刻一定要我學會那首能把這些傢伙送回去的歌謠,是因為他早就已經知道門外的這些傢伙會來,知道他們一定要帶走爸爸和重華叔叔這對雙胞胎中的一個!那麼當時冰鰭不肯在燒窯屋留宿,並不是他任性;真正任性的人是我,我早就應該發現不對的,可是卻故意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