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來很有考證功夫……”琢磨的名字偶爾漏了出來,接著就是他的相貌性情,這立刻引起我的注意,媽媽也疑惑的停下手中的家務活。
良久之後才放下聽筒的爸爸臉色格外蒼白,他緊鎖著眉頭,似乎還有些弄不清狀況——那是爸爸以前的導師來的電話,因為是談訪問學者的事,爸爸便提起還在這裡修行的琢磨。
然而導師那邊卻大吃一驚,因為他派出的前一批訪學者中,根本就沒人來香大——本應到這裡來的那個人在三個月前拿到推薦書後就拋下未婚妻不知去向了,大家都以為他已經到了這邊,可不久前有人發現了一具白骨,旁邊就擺著那人的行李衣物!
可是爸爸卻無法接受這衝擊性的事實,一再陳述琢磨的容貌不僅和推薦書上的照片一模一樣,還有和導師在一起的合影什麼的,電話那邊更是驚訝——那笑起來眼角下垂的青年是那位失蹤的學者沒錯,可他的名字根本就不叫“市南琢磨”!
“市南琢磨”是另一個人的名字,最後看見那學者的人證實這他正是和“市南琢磨”一起出的門。
這個“市南琢磨”是不久前來導師那裡的旁聽生,完全是中年人的相貌,因為名字古怪考證功夫又很到家,讓老先生很是留意。他和那名學者一起消失後,導師還曾一度向他來的地方詢問過,可當地人都說這人不久前和一個女人私奔了,而那個女人是某一天突然來到他們那裡的,據說年紀已經不小了,不過因為懂得許多古代養顏秘法所以看起來還很年輕,而這女人的名字,就叫做“市南琢磨”!
這應該不僅僅是冒名頂替或兇殺案這麼單純。因為太詭異了,老先生就沒敢再向前追溯下去。如果真如他所說,那麼一直在我們家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女人的市南琢磨,中年人的市南琢磨,笑起來眼角微微下垂的年輕的市南琢磨……哪一個才是本體,或者一切都是幻象,根本不存在叫“市南琢磨”的人!
“不會是……柺子吧……”忽然想起了什麼,媽媽驚慌地捂住嘴角:“我……還讓冰鰭那孩子,去送東西給他呢……”
媽媽的話使每個人的心像被浸入冰水一樣突然間劇烈收縮起來——只是到路口送個東西那麼簡單,可是冰鰭……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爸爸在附近找了一圈但一無所獲,而濃霧更是像要誇大人的不祥感,等不到重華叔叔和嬸嬸回來,爸爸和媽媽就一起披上外衣點好行燈來到門口,大門洞開的那一刻,我正要欣喜地呼喊出來,可爸爸媽媽卻毫無反應的吩咐我好好看家,暫時什麼也別告訴祖母,難道他們沒有看見嗎——冰鰭就站在門口啊!
輕輕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冰鰭朝著神色慌張的我做出噤聲的手勢。這一剎那,爸爸媽媽毫無阻礙地穿過他的身體,走進沉重的夜霧中……
那是像影子一樣的身體,難怪爸爸媽媽無法看見——此刻的冰鰭,是靈體!
我慌忙跑到門邊,牛乳般的霧氣裡,冰鰭微微發出熒光的靈體搖曳著,無端的令我聯想到正在凝固的琥珀裡的蜉蝣,我立刻用力搖頭揮散這不吉的念頭:“是琢磨嗎?是不是琢磨乾的!”雖然不確定我的聲音能否傳入冰鰭耳中,但他應該已經從唇型看出“琢磨”這個名字了,所以那比實體更淡薄的瞳色中流露出霧一樣悲傷。
是背叛嗎?應該不算吧,因為從一開始,就只是我們單方面憧憬著留在琢磨的身邊……
“怎會的……琢磨他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即使事實昭然若揭,但情感卻依然無法就此接受。薄情也好,殘酷也好,這樣做的理由,我要聽琢磨親口講出來!不假思索的,我疾步衝下臺階,闖入濃霧之中。
“等等!”踏出家門的那一刻,耳中傳來冰鰭的呼喊。雖然可以看見那屬於彼岸的暗影,但聽得見它們聲音的人卻是冰鰭。我卻曾在大門口聽見呼喚“少翁、少千”的語聲,此刻又聽見失去實體的冰鰭的驚叫,也許進入這霧的空間,我就已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忘了提行燈,不過即使有燈也於事無補吧,一切都混沌不明,只有白濁的霧氣包圍在周遭。退去了潮溼的感覺,漸漸馥郁起來的薰風卻繚繞著,夜霧更像是低劣香料的濃厚白煙,這氣息是那麼熟悉,像是常山花爛熟的芬芳混著某種甘甜的味道——那正是琢磨胸前琥珀墜子的芳香!
“石榴……”冰鰭的靈體微微波動著漂浮到我面前,“我聽過‘它們’說,石榴的甜蜜……最接近人肉的味道……”
帶著盛極而衰的夏日腐敗聯想的常山花氣,混著石榴人肉般的甜香……被這種氣息包圍的我,以使不上力的手指拼命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