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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已經結婚紮根了。她就千里迢迢去奉節找他,最後她跟她丈夫面對面的時候,兩個人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因為船馬上要開走了。她跟她丈夫說:“我來就是要告訴你,咱們離婚吧。”然後就坐船走了。整個故事就是講兩個不同的人千里迢迢去解決感情上的問題,武俠片就是拿一把劍去解決仇恨的問題,而在我的片子裡是解決感情、愛情的問題。
在寫劇本的時候,我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要借鑑武俠片的敘事模式。但是寫完之後,自己讀完大綱,心說這不就是武俠片嗎!特別是奉節地區,本身就是江湖碼頭,充滿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氛圍。我想,這都是大批港產電影對我潛在的影響。
拍《三峽好人》讓我想得特別多,很難講,六年裡面那麼多的港產電影有多少是我真喜歡的,當然,《喋血雙雄》、《英雄本色》我還是特別喜歡;現在的杜琪峰我也很喜歡,像《槍火》、《黑社會》,他一方面讓香港電影美學上有所發展,另一方面,他始終保持著一種向上的本土性,我覺得特別好。
但是我沒有去熱愛這些電影,六年裡面,這一大批電影,對我日後做導演的創作準備還是有很大影響。我覺得很難迴避,講我拍電影、認識電影的過程很難迴避這一段經歷。
王樽:一個人早年入迷的電影往往會形成心理情結,李安、張藝謀後來拍武俠片,並不全是為商業,很大程度上是圓自己早年的武俠夢。如果有機會,會不會去拍一部港產類警匪片?
賈樟柯:我還沒有這個想法。因為現在情感世界裡面還沒有強烈的慾望,當然我遲早會拍,因為每個人都會階段性的拍電影。我現在這個階段可能還不太適合拍。
電影的可能,生活的可能
王樽:你曾說自己心智開化得特別晚,而這跟多數觀眾看你的觀點正好相反。兩年前我在香港國際電影節上採訪侯孝賢,他對你特別稱讚,覺得在你們這撥導演裡,你已經具有很大的國際影響力,我們都覺得你很早慧,是少年老成的典型。
賈樟柯:我確實覺得自己成長得比較晚,心智開化得特別遲。一般人十七八歲就確定了自己的理想,而我二十一歲前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王樽:那時好多年輕人混混沌沌混日子,當時有種命名叫迷惘的一代。
賈樟柯:好像是。中學畢業以後,沒有考上大學,我就不想讀書了。想去找個工作,那時候縣城裡的孩子有兩個出路,一個是當兵,當兵你就可以出去看一看,很多同學去秦皇島當兵,退役後找個工作,也就所謂鍛鍊了一下。然後,該結婚的結婚,該有小孩就有小孩,就這麼過下去。還有一條路是上大學,走科舉這條路。我自己覺得沒有必要去上大學,可能因為身體條件吧,我又討厭當兵,覺得萬一當了兵,我肯定幹不好,因為我非常瘦小,怎麼能夠出類拔萃呢?
那時候也有一些新的機會,比如建行突然要擴招,我母親在的糖菸酒公司也有一個機會。我就跟我父親說,我想找個工作幹,不想讀書了。現在回想起來,不能說我父親救了我,但是他改變了我,他讓我幹了一件我特別不願意乾的事情,就是讀書。我得感謝他,當時太危險了,如果當時我沒有讀書,生活就完全改變了,也沒有了後來的這麼多事情。
我父親說,大學對於一個人的影響太大了,一定要上大學!我說,我學習不好怎麼能考上大學,補五年也不行,我們那兒有個胖子補了八年也沒有考上。我父親說,實在不行你去學美術吧。考美術院校文化課的要求低,特別是不考數學,數學我就沒及格過。我估計,父親之所以想讓我學美術,是因為我們縣裡面有個畫畫的傳統。很多孩子考了美術院校就考走了,所以,家長就看到了一條路,考美術也可以念大學。
我父親跟我講去學畫,我覺得可以接受,因為我知道學畫得去太原,汾陽學不了。那些適合美術考試、美術教育的培訓班都在太原,我父親就說你去山西大學美術系培訓班吧,這樣你考山大就可以了。我聽了父親這麼講,就答應去學。到了第二年,1991年的9、10月份的時候,我就去了太原。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賈樟柯 王樽:電影改變人生(5)
王樽:這時的你已經二十一歲了,在太原找到人生目標?
賈樟柯:是的。那年我還在太原學美術,看到了電影《黃土地》。不是特意去看,純粹是百無聊賴的一次偶然。那時沒有雙休日,有個星期六,我約了一個老鄉出去玩,那時候沒有傳呼,更沒有手機,我約了個老鄉去逛商店,我就在商店外面等他,等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