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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嗎?”
“你這話我怎麼聽起來不舒服呢?你怎麼能說不搞人民公社化運動就是解放人民群眾?那不也就是說政府有意綁架人民、剝削人民嗎?這可是反革命的話語,你可不能亂說。小葉,幸好我們關係好,要是別人,肯定會告發你,讓你蹲大牢。”
“是,是!多謝縣長關照。我只是說公社化讓人民工作起來沒有激情了,產量低了。我只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向上面反映一下這個問題,讓他們別搞這個運動了,換一個。”
“你咋死不悔改。你這是懷疑黨,懷疑政府,你曉得嗎?懷疑黨和政府就是懷疑…懷疑天,懷疑地,天地是能懷疑的嗎?不能!懷疑的人就不得好死,曉得嗎?”
那次談話過後,開了一個會議,葉天受到了縣長的當眾批評,說他政治思想覺悟不高,真不知是咋樣當上鄉長的。葉天回想,自己當上鄉長還真是運氣使然。想當時,老鄉長去世後,有兩派人為爭鄉長之位,鬥得頭破血流也沒分出勝負。那個時候,不可能一直拖著不選個鄉長出來,於是他們都想到了葉天,以作緩兵之計,養精蓄銳。葉天病怏子一個,很有可能上任不久,就嗚呼了。那時再作了斷。
葉天被選上鄉長時連自己都沒想到。但他立馬醒悟,自己只是運氣好罷了,可這好運氣之下還厝火積薪。他開始玩手段了,不斷挑撥兩派人,讓他們有更多的矛盾。兩派人的爭鬥加劇,最後兩敗俱傷,對葉天構不成威脅。
暗流中的覬覦,是很難被識破的。與會的官員中,不知有多少在打鄉長這個職位的主意,而和上級官員做著內幕交易。這是常態,大家都明白。
“鑑於葉天不服從黨的管教,不服從上級的命令,竟敢懷疑黨,懷疑政府,懷疑我們偉大的毛主席,也就是懷疑我們偉大的祖國。還說啥公社化會禁錮勞動力,實屬荒謬之談。我們將對葉天進行處罰,具體處罰措施將由有關部門研究後決定。散會!”縣長宣佈。
不久之後,葉天被剝奪的職權,又成為了平頭老百姓一個。而那走馬上任的新鄉長,就是縣長的小舅子。這是現實,殘酷得近乎讓人失去理智。
困難時期來了,幾近讓人們沒了七情六慾,唯獨想活著,不被餓死。葉天丟了活路,可他給自己一家留了退路。以前當官時,他覺得自己算得上好官,不貪汙,儘量為人民著想。但他接受賄賂。別人送多少,他收多少,從不推諉。有百姓曉得了,罵他是個貪官汙吏,他也並不氣惱。
他非常明白現實,於是也就非常現實。貪官汙吏他懲處不了,但他會盡量遏制。他收受的賄賂的確是一些官員從老百姓那兒剝削來的,他並不諱言。他會把所得的賄賂自己留一些,剩下的救濟窮苦得連一口飯都吃不起的百姓。
“我錯了麼?”他問自己。“如果我規規矩矩地做個清官,結果如何?首先會被排擠,然後很難為人們做實事。既然法律有時候都是一紙空文,既然中華大地上發生的事慘絕人寰,我還有錯麼?拘泥於陳規舊矩,不知通權達變,就算有一腔抱負,也只能憋在胸腔裡。”葉天看得很開。
葉天又添了一個弟弟,葉仿。他抱著自己剛滿一歲的女兒葉瓊去祝賀父親。然後一大家子人吃了一頓飯。
“大哥,你的病咋樣?”葉地關懷地問。
“無礙無礙!我就跟沒事人一樣,現在都懷疑我到底有沒有病?”葉天淡淡說道。
“還是要小心,別累了自己。”葉望說話了。
“嗯,曉得。黃兒,你也不小了,有沒有物件。有的話,告訴大哥,大哥我替你操辦。”葉天問葉黃。
“我還小,不急。”葉黃回應。
“他一天好吃懶做的,哪個會看得起他,跟他。”葉望說。
“也說不定。說不定有富家小姐就看上他了呢!”老六葉宙笑著說。
葉悲死了,而且還是餓死的。但葉天聽聞這個訊息,他很鎮靜,立馬去村裡的木匠肖治那兒,讓他幫忙做一方棺材。葉望伏在葉悲身旁哭了一陣,便拿著鐵鍬去挖坑。葉悲的兩個兒子也去幫忙。葬了葉悲以後,葉天的病似乎一下重了很多。他稍微走幾步就累得喘氣。後來竟發展到整日臥病在床。
葉悲的兩個兒子,大兒子葉賓,二兒子葉朝,都得到了葉悲的部分傳授,會醫術。葉望讓他們去給葉天看病,他們去了後都表示束手無策。
葉賓代替了葉悲,給村裡人治病。葉朝去了鎮上。在他們那兒看過病的人都說,他們的醫術差他們的老子遠矣,而且收費頗高。
葉望不定期會去去看望葉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