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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劉禿子禍害地方、糜爛鄉里、戕害士紳,早已經人神共憤。今日我天兵一到,劉禿子烏合之眾必成齏粉。等開啟了延川縣,大軍劫掠三天,將罪名全部丟給劉禿子,讓麾下的兒郎好好發一筆橫財,快活一段時間。”
聽了張副將如此直白的動員,其麾下的將校剎那間熱血沸騰,彷彿延川縣就像一個沒穿衣服的小娘,任憑他們為所欲為。
張應昌麾下的愛將張芳一拍胸脯說道:“總兵大人但且放心,流賊都是烏合之眾,只要卑職麾下的一千軍馬,必能蕩平流賊,安定地方。”
張芳是張應昌家奴出身,他之所以能爬上了守備之位,並不是自己有什麼過人的能力,而是全靠張應昌提攜。此人在張應昌軍中,雖然算是位高權重,但是卻不被眾將敬服。
聽了張芳這種大話,其中一人嗤笑了一聲說道:“張守備黑眼珠見不得白銀子,如此著急搶功想發一筆橫財,卻小心平白無故丟了自己的腦袋。”
此人隨意朝著張應昌拱了拱手說道:“延長守備顧世虎與我相識,還參加過慘烈的薩爾滸之戰。為人治軍嚴謹,英武能戰,麾下的延長守備軍只吃兩成空餉,尚且連續兵敗。”
“在座的諸位都是老於行伍之人,不知道你們的麾下,到底吃幾成空餉,又有多少實際的戰力。連顧世虎這種老將都兵敗身死,你一個憑藉僥倖上來的家奴,還敢說什麼大話。”
此人姓劉名勇,官職為延安衛指揮使,是正三品武官。早年算是延綏鎮有數的大將,與張應昌多有齷齪,最後政爭失敗之後才進入衛所軍中養老,顧世虎當年,就在劉勇的麾下,算是他的親信將領。
作為一個三品武官,除了張應昌之外地位最高之人,再加上在一個養老的位置上,所以此人也沒有給張應昌留什麼面子,很是說了一番實話。
劉勇講了這番心裡話,隨便對張應昌拱了拱手說道:“張副將,本將已經年老,身上早已經雜病叢生。在也不能為朝廷盡忠、征戰四方了,此次進軍,還請張副將小心謹慎,免得一不小心吃了大虧。”
說完這番話,劉勇閉目養神,一言不發的坐在椅子上面,讓節堂上的張應昌滿臉氣悶。
劉勇三十多歲,作為一個武將,正是年富力強之時。他之所以這樣說,就是為了諷刺張應昌。
劉勇當年戰功赫赫,張應昌為了打到劉勇這個大敵,勾結閹黨巡撫朱童蒙,以劉勇患背疾為名將劉勇排擠出邊軍,抽調為名存實亡的衛所官員。
**童雖然出身閹黨,但是卻是一個合格的官僚,在治理延綏幾年,平定了許多民亂,在延綏這個火藥桶穩如泰山。
反倒是清流名臣嶽和聲,因為能力上的不足,再加上運氣不好,恰巧遇上了固原兵變,沒有第一時間剿滅農民軍,才讓各路義軍愈演愈烈。
張應昌此人頗為迷信,在出兵之前只想聽一些吉利的話,如今被劉勇這麼一打攪,張應昌本人也無可奈何。
畢竟劉勇地位很高,也算是朝廷的一方大員,根本不可能被他能輕易處置,所以儘管他心中恨極了劉勇,對於這個資格很老的老對手也是無可奈何。
就這樣,張應昌彷彿吃下了蒼蠅卻不能痛快的發洩一番,他陰沉著臉,再也不想多看劉勇一眼,快速處理完手中的軍務,然後全軍拔營起兵,向延川縣城奔去。
陝北的三月,已經進入了暖春。俗話說一年之計在於春,但是在陝北的春季,人們卻沒有任何生產秩序。經過常年的乾旱,哪怕是一些殷實之家,也再也維持不下去,只能拋家棄口,淪為流民。
從去年冬天以來,還沒見一滴雨水,就連延河兩岸,水位也大大的降低。因為缺少雨水,整個春耕就不能進行,善良的百姓也因為沒有糧食,只能淪為饑民盜匪苟全性命。
張應昌騎上了自己的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走出了延安城。看了看城外荒涼的景象,張應昌心中也升起了幾分不詳之意。所以這一路上,張應昌更是加倍小心,一點也沒有榆林鎮勇將的雷厲風行。
這一路上,他每日行軍三十里,沿路放出許多探馬哨兵,直到進入甘谷驛之後,第一次遇上了劉宣派出的探哨。兩軍前鋒的哨探剛一交手,張應昌的夜不收就吃了大虧,居然連續損傷了二十餘人,而劉宣一方的探馬,居然連毫毛也沒有傷到一根。
之所以出現如此驚人的傷亡比例,第一是因為榆林鎮的官軍輕敵大意,張應昌的夜不收中了埋伏,第二就是因為劉宣麾下這支騎兵實在是精銳,儘管他們人數較少,但是人人身上都有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