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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在北方各地趁著災荒的因素,大規模兼併土地,透過放高利貸、哄抬糧價等手段。將大片的良田搶奪在自己手中。即便朝廷撥付一些賑災的白銀,也會被各級官員漂沒幹淨。
此外。因為官紳階層將賦稅轉嫁到百姓頭上,所以官紳越是兼併土地。朝廷能收到賦稅的農田就越少,底層百姓的負擔就越重。而朝廷自然不肯能讓稅收減少,反而三番五次的加徵三餉,這樣一來,百姓的賦稅就越來越重。正因為官府嚴酷的徵稅比糧,百姓終於活不下去,只能棄耕拋荒成為四處流竄的饑民。
第二個根本原因就是水利設施的年久失修。從萬曆年間起,朝廷一面從國庫提取大筆金錢供自己窮奢極侈的耗費,一面又要籌措龐大數額的軍餉用來打仗。讓國家的財政陷入了不可擺脫的危機。
政府根本無力顧及水利的維修,常年有限的一點河工經費又被官員們貪汙私肥。以黃河來說,明代原來定有“三年一小挑,五年一大挑”的疏濬制度。、
萬曆以後,“凡大挑、小挑之費,俱入上下私橐”,致使河床淤積的泥沙越來越厚,河堤連年沖決。
管河的官吏甚至幸災樂禍,“天啟以前。無人不利於河決者。侵尅金錢,則自總河以至閘官,無所不利;支領工食,則自執事以至於遊閒無食之人。無所不利。……於是頻年修治,頻年沖決,以馴致今日之害。非一朝一夕之故矣。”這正是崇禎年間河患日棘的根本原因。
其他水系的情況也差不多。崇禎初年,給事中黃承吳當朝面奏:“東南時患水災。皆水利不修之故”。
崇禎皇帝問:“水利何為不修?”
大學士周道登、錢龍錫回答說:“水利是東南第一大事,但興修水利卻須要錢糧。”
崇禎皇帝一聽要錢。立刻沉默不語,過了好半天才拐彎抹角地說:“要修水利,可擾民否?”
於是,在不願“擾民”的幌子下,東南第一大事的興修水利自然擱置下來,只能任由災害侵襲,農田被大水淹沒幾百萬畝。
而眾所周知,越是乾旱的災年,越要興修水利,以免糧食大規模減產。而崇禎年間,因為政府控制能力低下,不僅不可能修水利,反而還要變本加厲的徵稅比糧。
這樣倒行逆施的政策,只能讓百姓拋棄自己世代耕種的農田,變成無家可歸的流民。而流民稍微控制不力,就會集合起來造反,徹底毀壞地方上的一切。
永和縣衙。
還不滿十八歲的六品縣令孫可望毫無風度的蹲坐在門檻之上,狼吞虎嚥的啃著一根豬骨頭。
他不顧儀態的邊吃邊說道:“老鍾這小子運氣不錯,這次進山查探地形,居然射殺了一頭兩百斤重的野豬。這野豬膘肥肉香,孟科長,你要不要來一點兒。”
因為這兩年來劉宣發展極快,已經打下了不少地盤,所以下面的地方官員也水漲船高,升官的速度也快的驚人。尤其是永和縣的文官,因為是第一個建立制度的縣城,所以這些地方官員大部分都受到了劉宣的重用。
其中知縣李翰先是調任了霍州知府,現在以不到三十之齡就擔任了文官之首、中書省侍中。縣丞周恆也連升三級,直接提拔為隰州同知。縣尉廖狗兒也被劉宣調入主力野戰軍中,擔任了營官的職務。而當時僅僅十六歲就擔任了通判一職的少年營孤兒孫可望,也順著大勢連升三級,成為了正六品的永和縣縣令。
永和縣算是山區小縣,總人口不超過萬人,即便劉宣留下了一部分軍眷家屬,加起來也就不到七千人。整個永和縣城,人口還比不上洪洞縣的一個集鎮。
在這種山區縣當官,雖然可能提拔更快,但是對於文弱的讀書人來說,也並不是一個好差事。
孟真科舉成績不佳,自然當不上司長、縣令這種六品以上的大官。他起步的官職、只是一個八品的水利科科長,儘管他並不精通水利,但是擔任了這個職務,孟真就必須趕鴨子上架,迅速的熟悉自己的本職工作。
他剛剛上任,雖然上官孫可望年齡幼稚,但是孟真本人卻一點兒也不敢小看其人。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孟真對這位孫縣令已經算是稍有了解,此人儘管年少,但是已經是心狠手辣、手段過人。
面對孫可望的善意,孟真不敢造次,儘管他本人也有半年沒有見過肉味,但是仍然強忍著擺了擺手說道:“孫縣令自己請用,下官剛剛已經吃過午飯,早已經吃飽了肚子,在沒有吃的地方了。”(未完待續。。)
第一百零七章水利二
對於孟真的推辭,孫可望一點兒也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