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確實有個人把黃金在我那放了三日,那接頭憑據,這賭籌也是事先備下,還有,我也早知道有人會尋上門來,且非常確定,來得這個人一定就是你,姜檀心。”
“那人是誰?”姜檀心追問。
無奈一挑眉,眸色流轉:“抱歉,三個問題我已答完,這個人是誰不能告訴你了”
心下一恨,並不鬆口:“第三個問題你回答的如此模凌兩可,我問馬嵩與你是何關係,你卻說了一堆無關緊要的”
“也罷,我便破例再說一句,我與馬嵩並無關係”
他輕悠悠的一句,像羽毛一般渾無力道,可到了姜檀心那裡,卻如鯁在喉,如石壓胸。
扭過臉,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姜檀心索性不再糾纏,挑了一處座兒,她背身而坐,一言不發——他既萬分肯定她會步入圈套,那必定有他的圖謀,馬嵩與他無甚關係?想來那個漆盒該是被人動了手腳的。
“明日便要一場生死賭局,你可膽顫害怕?”
“呵,酉蘇公子資財萬貫,金銀不愁,想不到終究是寂寞可悲的,竟用這樣的消遣打發時間?亡命之徒何其多,偏偏尋上我姜檀心,佈局謀劃,滴水不漏,當真用心良苦,這般費盡心機,只為讓我來灑下一腔頭顱熱血,饜足一顆飢腸轆轆的寂寥之心?”
他眸色深深,面色笑意不在,任由隱藏在深處的寡淡之意大盛,他一字一頓的道:“伶牙俐齒,難為他竟喜歡……”
男子似蓮,即便叢生,也掩蓋不住那一筆淡漠的孤獨。
他餘音深意,後話不絕,姜檀心彷彿誤入蓮從深處,在陰雨綿綿的細雨中,尋到了一份欲蓋彌彰的心事,它被深在泥潭之中,更被揉碎在看似波瀾不驚的如畫荷塘。
摺扇輕搖,送出縷縷淡雅香氣,與聞香樓的沉水堂香幾乎如出一轍,卻仍有細微不同:沉水香帶有一絲甘甜沁然的芬芳,那是給別人嗅得;而摺扇染香,有一股淺淺的苦澀之氣,顯然是給自己聞的……
“陪我吃個飯吧,如果是你的最後一餐,那本公子倒也算榮幸”
收起摺扇,扇骨在手心緩緩敲打,他的漫不盡心,像一條越勒越緊的皮繩,困得姜檀心喘不過氣來。
隨他步入後堂,長桌一條,木椅分列兩側。
兩個繡座一頭一尾相隔老遠,桌案上擺了青釉瓷盤,可惜並不是平日裡吃的熱菜佳餚,而是一些姜檀心叫不出名字來的東西,肉皆是一塊一塊的擺盤,湯也是各自一碗,還有類似糕點米食,都是冷的,並非熱菜。
酉蘇自顧自得入席,斂裾落座,他抄起桌案上的一塊四四方方的白布,蓋在了膝腿之上,抬眸瞅了一眼姜檀心,抬手擺了一個請姿,自是笑了笑道:“姜姑娘請座,別怕,我是不會在食物裡下毒的”
冷冷看了他一眼,姜檀心望著滿桌吃食,沒有一點胃口,她眼風掃到之處,都是一些甜的發膩的東西,不禁心下納罕:又是一個喜好甜食的怪人。
似是為了印證她之所想,酉蘇坦然抬手,掀開了一罐小白瓷盅,舀出些許白糖倒入面前的高湯小碗裡。
他垂著眼眸,睫毛疏淡,投下一片涼薄的陰影,無視姜檀心吃驚的神情,他抖開摺扇,擋在嘴前後才輕聲開口:“很吃驚麼?天下喜糖之人,可不止他一個哦”
握緊了桌上的餐布,她開口追問:“你究竟是誰!這和他……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他是誰?彼此心照不宣。
“啪嗒”
酉蘇指間一滑,湯匙敲在碗壁上,碰出一聲清脆悅耳之聲。
他垂著眼眸,無聲無息,她杏眸圓睜,焦心焦慮。四寂無聲,只有從紅燭騰起的煙霧裡才瞧出時間過去的痕跡。
“喝湯吧,涼了便不好喝了”
輕聲細語,涼薄入骨,清風柔得像一件絲綢衣裳,軟軟滑過那有稜有折的扇骨,紅燭搖曳之光在他的月華袍衫上,將暗繡於上的蓮叢照得分明。
姜檀心一瞬不動的盯著他,警惕防備,腦中一個念頭竄過,她也有了試探之心。
柔荑微抬,她捏上瓷碗中的湯匙,輕輕舀了幾下,而後佯裝嫌棄往外頭一擲,冷聲道:“我不食蔥花,還特別討厭……香菜”
酉蘇如遭雷擊,眸色分明是複雜過後的無措,無意間的舊事重提,這一句話藉著她的嘴道來,尤其諷刺,卻也是天意使然。
將他的神色收納眼底,姜檀心顰眉一蹙,心下已印證三分。
這個人說是衝著她來,其實不如說是衝著戚無邪去的,可她從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