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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湛淺淡開口,薄唇無色,像是沾染了些病氣,唇型雖美麗,但毫無血色。這樣卑躬屈膝,令男人蒙羞的話,他卻用了一種不卑不亢的語氣。他清冷的掃過正垂著頭,手忙腳亂整理衣衫的王妃,一瞬悲憫嘲諷一閃而過。
太子陰鷙的眯了眯眼,冷笑一聲,將手背到了身後: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哥今個兒穿了你的衣服,改日還你一件”
此言一出,倒是九王妃傻了神,她雖然沒有煊赫的母家,但好歹也是名門閨秀,明媒正娶,由皇家賜婚嫁進的九王府。這三年多,九王爺將她束之高閣,雖然衣食無缺,但卻從不肯碰她。女人的美色年華轉瞬即逝,更深露重的寂寞,滲透在九王府磚瓦縫隙中,她怎麼會甘心如此度過一生?千方百計之下,終於將自己交給了太子爺,可到頭來換來的是什麼?他口中一件可丟可棄的衣服?
九王妃嚶嚶啜泣,她羞愧伏地不敢再看她已背叛了的夫君,更不敢要求面前的太子情郎,去兌現剛才同赴巫山時許下的諾言。
太子趾高氣揚的離開,這一皇家糗事,也沸沸揚揚傳入市井。
東宮太子與九王妃當著不能人道的病王爺與梅林野合,如此這般,那般如此,不堪入耳,版本林立。
雖說這事最丟臉的莫過於九王府的拓跋湛,可惜人九王爺行事低調,奪妻之恨愣是雨打芭蕉,水痕無究,偌大的王府雖也是竊竊私語,可是並沒有異於平常之處。
他的九王妃依舊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好好的奉在後院之中。
然而,真正如沸水油煎的是那早年就定下太子婚娶的丞相府,隨著佳期日近,聘娶嫁儀的準備也湊上了日程,可突然出了這樣的醜事,真當如當頭一盆髒水,讓未過門的太子妃顏面盡失。
最過離譜的還是滿京流傳的那句話:“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今日穿了你的衣服,明日便還你一件”
堂堂儲君幹出這樣的禽獸之事,竟還有臉說出那樣的話,未來老丈人聽聞後氣得半死,連早朝也推了去。
女人如衣服,這是何意?難不成也要把太子妃送去九王府,供人玩樂一把,已示兄友弟恭,同袍同妻麼?
荒謬!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姜檀心聞訊趕來的時候,已近暮色,清晨她替夫人前往京郊皇覺寺焚香還願,下山後這一路的茶寮地攤,酒館街肆,談論的都是太子爺強霸九王妃的傳聞,汙耳不堪。她深知已馬大小姐的脾性,不鬧得後院人仰馬翻,她是絕不會罷手的。
心中急切之下,姜檀心捨棄了軟轎,問人僱借了馬匹,一路揚鞭趕回相府。
黑雲壓境,沉甸甸的蒼穹,被城樓高佇的角樓劃破一道口子,斜斜漏下幾絲雨線,冰涼帶著些許霸道,寒雨將至。
此時的丞相府井然有序的點起了戳燈,半透明的薄片上的“馬”字,儀態威儀,仰首凜凜訴說著這家人的門第煊赫,詩禮簪纓。屋翎皆用筒瓦泥鰍脊,門欄窗牖,水磨群牆,白石臺磯,也均按官階禮制鑿案縷刻,門庭森森,皇寵優渥。
姜檀心熟門熟路,穿堂過壁,秉正儀門,直奔後院。
後院是女眷的住所,秀美庭院,雋意繡樓,本該嬌笑嗔鬧的閨閣此刻卻哭聲不斷,應著黑雲狂風的天氣,一如此刻繡樓主人的心情,一水委屈憤怒。
眾多丫鬟娥婢實在不敢這個時候去觸那位小姐的黴頭,為了避雨都躲在了繡樓下的長廊下焦心如焚,互相推諉。
直至一襲水綠色抹入眼簾,周遭才停止喧闐的聒噪聲。
脫俗清麗的五官勻稱恰好的身段,最為難得的是她雙眉間的一抹英氣,如水墨畫中步出的一柄柔腸鋼劍,六分柔水碧玉,四分英氣灑脫,一雙秋水明眸,映得卻是大方利落的巾幗風姿,她的心懷闊遠,心胸博識絕不輸男兒。
眾人見是姜檀心來了,無不鬆了一口氣。
同眾人一樣,姜檀心也是相府的喚使婢女,可等級身份就大有差別。她是官婢,造冊登名,有位列品級,且由內務府掖庭處直接遣派至各王府。而丞相府雖為官署府邸,但也算是早就定下的皇親國戚,日常用度,滷薄法駕都和王公貴族無異,可以擁有官婢,也是躋身貴族門庭的證明之一。
而且姜檀心知文識字,腹有詩書,也算是伴著太子妃幼年一塊習書的女伴讀,說是婢女,其實是太子妃的伴侍更為貼切,自然身份不同,待遇不同。
“檀心姐姐,你可算來了,小姐都氣糊塗了,一日不曾沾水進食,送進去的飯菜都被砸了出來,論是誰勸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