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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多有規矩不懂,聽您這一番指教,心裡可算是明朗了”
魏一眸眼一瞪:“鹽商!?好好好,由得你來套本官的話,你若敢走私鹽,本官照抓不誤!”他恨恨一揮袖子,滑稽的快步離開碼頭。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姜檀心兩指摸著下巴,一副小狐狸奸詐的模樣,身邊的大狐狸瞅見了,目視前方,脖子不動,由著肩膀微傾,他奸險一笑:“有主意啦?”
嘿嘿兩下,姜檀心打了個響指,眸色霍霍:“我方才說了我是鹽商,可我忘了說我還是攥著吏部官籍憑證的淮州候補道!走,上衙門去,埠陽縣的縣令,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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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憲帶著小五去找客棧住下,姜檀心帶著夷則一路不停得朝著淮州知府衙門趕去。
門庭威嚴,兩頭石獅子齜牙裂目,張牙舞爪,十分兇橫。
與想象中大相徑庭,姜檀心實在吃了一驚,除了石頭獅子還有些知府衙門的派頭,其餘的壓根就是破爛啊。
多年沒有上過彩的照壁碎了一個角,黑黢黢的一片瞧不清上頭的花紋,整個衙口大門灰簇簇的,轅門都倒在了一邊,隨著風吹一邊擺動。
門房的小吏穿得堪比乞丐,他渾身打著補丁,瘦瘦小小的營養不良,見姜檀心木愣愣的立在門口,迅速跑下階梯道:
“知府衙門門口,閒人莫要久留”
照例說,堂堂正四品的知府老爺,又是淮州這種放屁都油褲襠的地兒,這門房應該是簇新錦袍,大氣大聲的二老爺才是,他們光是門包費就收的手軟,整年整的吃喝不愁。
再看眼前這位仁兄,姜檀心嚥了咽口水,和夷則面面相覷,她慢悠悠從靴掖裡抽出一封信函,遞上名刺道:“我乃江寧人士,世家經商販鹽,因上京花錢捐納了一個候補道,所以到了淮州侯職,今日特來遞上名刺,求拜見知府老爺”
言罷,她從袖口裡掏出一粒銀鏍子塞了過去:“勞煩小哥跑一趟,替在捎帶個話”
誰料門房手擋,梗著脖子道:
“咱們大人素來清廉,兩袖清風,最惡這門包遞送,主子有話,小的的只當遵守。你說是候補道,我且同你說一句話,在淮州有三花,可也有三多,婊子多,奸商多,候補道多,像你這樣捐納來的官兒,想來候缺,除了塞銀子你還能做什麼?走走走,不要汙了我們家老爺的官聲,他是不可能見你的,有缺了自然會找你,快走吧!”
姜檀心吃了一記悶棍,不等她誒誒兩聲,門房一扭身,拍拍屁股就走了人。她眨巴眨巴眼,扭過頭看了同樣一頭霧水的夷則,兩人相覷無聲。
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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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了一處街攤,蒸了一屜包子,烙了兩隻蘿蔔酥餅,姜檀心和夷則一人一碗大涼茶,坐在馬紮上,大眼瞪著小眼,誰都沒有說話,末了都是鼻下一聲長嘆,好不憂傷。
本想著淮州辦案,放眼都是大貪官,只要你貪,敢貪,肯貪,她就不信扔包子引不來狗! 實在是沒想到,這滿身銅臭的官場,竟然有這麼個“清廉”的知府老爺,油米不進,金銀不收,連話都說得賊敞亮——為了埠陽縣令的缺來的吧,您歇了吧,乘早回,沒戲!
婆娑著手裡的茶碗,粗糙的茶碗壁膈應著手,不渴不餓,卻口乾舌燥,腸腹空空。
“夷則,你瞧著是真是假?”
“假的”
夷則眼皮不抬,淡淡說了一句,十分肯定。
“何以見得?”
“跟東廠正好相反,東廠廣受賄銀,卻從不辦事,而這個知府面上一副清廉之臣的樣子,私底下如果他和鹽商沒有貓膩,何曾坐得穩知府的位置?早和埠陽縣令一樣,引咎革職了”
姜檀心撫掌讚道:“有見解,果真是東廠出來的人,看人就是比較透徹的,收錢不辦事,想來是比這種虛偽的小人好太多了”
夷則忽略了她口裡譏諷的挪揄,暗歎一聲:“你總是要拿東廠說事,主上不在由得你嘴皮子利索”
提及戚無邪,姜檀心面色有恙,拿手扇了扇風,呵了一聲:“他在我也這麼說,嘴皮子上的事他還贏過我”
言罷,執起手裡的大海碗,咕咚咕咚灌入喉中,感受涼意在胃腹漾開,她沉吟後道:
“你說他裝,那我便當他是裝,他要面子,卻也得顧著裡子,他一定有私底下的受賄之路,只是你我沒有發現罷了”
見她伸手要去抓熱包子吃,夷則抬手,將蒸屜挪開了一尺,叫她夠不著,十分正經:“喝了涼茶,別急著吃熱包子,你先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