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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呵,終歸是我沒用,沒能做成主上吩咐我的事,將她和虎頭指環一起送回離恨天”
無射平鋪直敘,自嘲、冷笑將他的表情扭曲,他的痛苦是任何表情承載不住的。
為了孃親做了三年的違心暗衛,叛主、偷竊、弒主,終於在那日,他苟延殘喘得到了唯一的機會,本以為從此脫離忠孝兩難,做一個簡單的人,只聽命一個人。可還是因為自己的無能,落到了這副玉石俱焚的境地。
抬手撫上了孃親手指上的虎頭指環,血漬洇開,更顯猙獰。
從來如此,天意如此,指環和孃親,他只能帶走一個。
姜檀心意識當方才自己錯了,無射叛主想來是有因由,只是自己沒有聽下去,便將他推入地洞之中。
她抿了抿乾澀的唇,上前幾步,礙著他蹲下了身子:“這裡還不是安全的地方,先跟我走吧”
手腕被人攥緊,十分力道鑽心刻骨,秀眉顰蹙之下,她並沒有哼哼一聲,只是依舊溫言:“無射,殺生門的人還會再來,馬淵獻也虎視眈眈,此處機關已破,我們必須離……”
他打斷了她的話,冷笑道:“馬淵獻說你是姜檀心,我倒希望你已經死了,和從前的主上一起……死了”
“……”
“你不會功夫,沒有身手,從來只有狐狸的狡詐算計,誘人圈套,這是你一貫的風格,但從前的你至少不會拿無辜之人充作誘餌!”
“……”
“馬淵獻的俘虜?你明知她受人脅迫,還置她危險之中,建造這般陰狠的機關,一個不留,這難道就是自保的手段麼?”
“說完了麼?你說完了我說,沒有一個人永遠是從前的自己,那個的姜檀心的確死了,她拋棄了師門,離開了東廠的庇護,一切身份財富統統都捨棄了,只有一條命,一口氣,她從煤礦裡爬出來,寄人籬下,餓狼爭食,官僚、商賈、仇家,誰不是明謀暗招,想著法的盼著她死?四面楚歌之下,誰又對她仁慈?”
無射啞口無言,亂世之下,對錯何究?
他方想開口說些什麼,懷裡瀕死之人像是迴光返照一般,倏然抬起了手,一把扯上了姜檀心的衣襟!
領口衣襟包裹著脖上的銅鎖,被女人枯槁的手一扯,一股猛然的力道牽扯脖頸,將她一把拉了下來。
“兒……快走,快走……回東廠……指環……指環”
女人撐開渾濁的眼睛,她焦點盡無,目不視物,她緊繃著手用上了渾身的力道,銅鎖項鍊深深嵌入姜檀心後頸的皮肉,險些要將她纖弱的脖子勒斷!
“娘!娘你看著我!”
無射神色動容,他激動的握上女人的手,不停的安撫著她,可看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心如墜落寒潭一般,悲慟橫生。
正在此時,花間酒尋了過來,見狀不免吃驚,慌忙上前繞過滿地屍身,快指一點,按上了蒙面女人的手腕處。
穴位灌注力道,僵硬的手軟軟垂了下來,鬆開了姜檀心的衣襟時,用尖銳的指甲刮上了她脖頸的銅鎖。
“這都是怎麼了?”
花間酒扶起姜檀心,又抬手探了探蒙面女人的鼻息和頸脈,催促道:“為什麼在這裡耽誤,她流血過多,可還能救!快走啊”
無射聞言驚訝抬眸:“胸口一刀,如何救得?”
頗有些無奈,花間酒嘆聲道:“生死之事我怎麼開玩笑,我說能治就能治,快些跟我來”
無射喜難自抑,他立即將母親抱起,跟著花間酒繞著桃林往外走去,不過走出幾步,但見他回頭看向姜檀心,聽他問道:“你不走?”
姜檀心一直盯著蒙面女人垂在身側的手指,若有所思,她搖了搖頭道:“你們先出去,我還有事要料理,傍晚來尋你們”
花間酒點了點頭,這會兒子跟閻王搶人的功夫也不多矯情什麼,立即推了推無射的肩膀,帶著他熟門熟路繞著桃花林一路往北。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姜檀心目色凝重:
她方才分明看見了無射孃親手指甲裡的那一層薄蠟,像是……從自己身上颳去的一層東西。
她緩緩抬手,從脖子裡拎出銅鎖,攤放在手心仔細凝視——銅鎖表面上有一道劃痕,是用指甲劃拉出來的痕跡,覆手摸去,隔層的觸感十分明顯,這銅鎖上竟塗了一層薄蠟!
這是父親留給她和禪意唯一的東西,那記錄當年事情的帛書也藏在銅鎖之中,自從禪意將銅鎖給了她,她便一直貼身佩戴,從未離身。
周全保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