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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他睡夢中還環著我的腰嘟囔一句:“今天沒有給安安通電話。”我往他懷裡靠了靠說:“沒事,我打給安安了。”他這才閉著眼睛笑了笑,純潔而乾淨。
有的時候我們還要去坦克拉馬乾沙漠拍戲,它被叫做“死亡沙漠”,我們拍戲也只在沙漠邊緣拍,不敢走進去太多。
在這種地方拍戲,苦的就是,如果人有三急的時候,也不能說讓劇組開車送回市裡,只能請工作人員撐著傘,躲到沒人的角落去解決問題,像做賊一樣,還非常憋屈,非常猥瑣。而古裝戲服又特別繁瑣,解褲子也要解半天,穿起來也麻煩。有一次我褲子才提起一半,腳底就溜過一隻小刺蝟,我差點沒嚇暈……而這些苦,看著華美畫面的觀眾們是無法知曉的……我也不會去說,太猥瑣了……比如,沙漠中露出的雪白屁股……
《迷返》這部戲需要在西寧,喀什兩地跑。來回的路非常不好走,時間也長,組裡的工作人員人人都抱怨,來回一趟簡直是過山車的效果,一個字,暈,兩個字,很暈。那個時候傅君顏就會不避嫌的在後座摟著我,給我一遍遍按太陽穴。當然,我也會幫他按……
那天下午,我已經完成了自己的部分,卸了妝,抱著一個粉絲送的河豚娃娃窩在一邊等傅君顏下戲。可沒一會電話就響了,分鏡頭導演告訴我,上個星期在西寧塔爾寺拍的幾個部分,有的鏡頭角落裡拍到了遊客和汽車,開始因為疏忽沒有注意到細節,現在重審發現不能用,所以要作廢掉。又因為場地租借的問題,讓我現在就動身去西寧塔爾寺補鏡頭。
我這邊剛掛電話,副導就頂著他的西瓜肚,氣呼呼的走在我面前對我揚揚鑰匙說:“小愛,走吧。”
我挑眉,眨眨眼問:“副導您當司機呢?”
他點點頭,鼓著西瓜肚說:“當然。”嘴裡還不忘對分鏡頭導演好一通抱怨,什麼辦事不牢靠啊……要是當時注意了也沒這麼一出啊之類的……我笑,自從副導和哥哥相認和好以後,他每天的心情就變得特別好,唱歌也更來勁了,脾氣也相對變大了。
我還聽說副導給他哥買了車、買了房,又給他哥哥買了間店鋪,準備開家餐飲店,現在正在裝修中。他還天天都要誇一遍他哥做飯手藝好,臉上滿是自豪的在組裡逢人就說,傅君顏有時候都躲他,聽副導開口說“我哥”兩個字,就眼角抽抽,拿起劇本刷刷刷。
那時組裡幾個特效歪著嘴說‘副導啊!不就是做菜嗎?又有能多好吃啊?’,副導聽了之後就氣的腮幫子通紅,鼓著肚子就走。第二天二話沒說,就帶著他哥哥親手做的大盤雞來了劇組。非常好笑的是,副導給每個人都是分了一小碗,可給傅君顏的卻是一大盒子,給我的是一箇中盒。這實在是偏心偏的太明顯,懷安導演吃完他那一小碗大盤雞就留著口水,端著空碗在我們面前晃,一邊抱怨副導說:“兄弟!你不能把外貌協會做的這麼明顯啊……”
我和傅君顏就笑,兩個人端著一個盒子吃,讓了一份給他。
從喀什到西寧需要走315國道,這條路我拍這部戲來去過幾回,覺得還好。但傳說它非常危險,因為水資源極度缺乏,又有大約三分之二的路是要從塔克拉幹沙漠的南緣穿越。當地人說,旅行者步行走這條路等於自殺。可我們拍戲取景有時候也要上塔克拉幹沙漠,來來回回習慣了,所以心裡也就沒有什麼所謂的敬畏害怕了。
副導把車開過來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我聽他接起來喊了聲哥,表情很是快樂。我聳聳肩,湊過去小聲對副導說我等傅君顏,和他說一聲再走。他促狹的笑,看看我卸妝後帶回手指上的鴿子蛋,朝我揮揮手。
傅君顏這幾天戲份特別重,因為演他母親的老戲骨林阿姨,進組開始就非常的不適應這裡的天氣,身體的不適反應也一天比一天嚴重,她老人家又有心臟病,組裡都非常緊張。可林阿姨的格屬於很小心的那一種,平時說話也是細聲細氣的,像朵嬌弱的小花。而且演員合同裡寫明瞭日工作時間不能超過十小時,懷安也不敢碰釘子去談調檔期、趕戲的事情。其他的演員雖然會面子上噓寒問暖,但也沒有什麼實質的表態。
最後是傅君顏先開的口,有一天他看著一下戲就倒在椅子上,臉色發白的林阿姨,就那麼突然的放下手裡的劇本走過去,給林阿姨遞了溫開水,然後和氣地問:“阿姨您能堅持嗎?我們不要拖,能的話這幾天把您的戲趕完,您回家以後去看看醫生,好好休養好嗎?”也因為他這樣的大牌都讓步,其他的同事,也沒有什麼藉口搪塞。
只是苦了傅君顏,真正和林阿姨對戲多的其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