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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朝最前面的中年男人點點頭。
傅君顏聽見那個領頭的中年男人涼薄地對著最前面的修女說:“好,這次就要這些。”
之後,小君顏又被捆綁著,送上了一輛貨車。當後車廂門被拉上的時候,年幼的他透著縫隙,望著教堂屋簷上那莊嚴的十字架,望著庭前的耶穌神像。腦中卻明確而清晰地刻印出四個字:‘神不救人……’
這次,面對突兀而未知的人生,七歲的他忍住眼淚沒有哭。只是堅定的握緊了小小的拳頭,就那麼直愣的望著,抬首深深的望著那觸目可及,卻遙遠無比地蔚藍天空。
不知過了多久,貨車停了下來,兩名黑衣男人下車開啟鐵門,看了看他們這幾個被關進來的孩子,又仔細檢查了綁著他們的繩子,才鎖上門離開。又過了一會,車門又再一次被開啟。這次映入傅君顏眼簾的,不是別人,而是除了母親,這世上和他最親的福伯。傅君顏眼底蕩過激動,但很快眼底的情緒就平靜了下來,只是隱忍著吶吶的看著福伯。
福伯見他這個樣子更是難過,喘著粗氣,滿是老年斑的手顫巍巍的鬆開綁著傅君顏的繩子,臉上的神色終於變得親切溫暖,他眼底隱隱有淚花,傷心的唸叨:“孩子,我終於找到你了,孩子……好孩子,還好你活著!要不然我怎麼對的起死去的老爺!”說著,老人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袋塞給傅君顏,然後一把把他推下車,嘴裡急促地說:“小少爺,前面拐彎的地方有一座廢橋,快跑,躲在那裡面,他們不會想到你就躲在附近。等著我,如果……如果福伯過了一個月還沒有去找你,就走,帶著這些東西走。快……”
傅君顏搖了搖頭,發木的杵了一會,最終還是一跺腳,嚼著淚一路回頭地跑遠。聰明的他很快就找到了福伯說的那座廢橋,那麼小的他,就那樣流著淚縮在角落,乖乖地等福伯回頭來找他。
福伯給傅君顏的布袋裡,折著傅衡的遺囑,還有一把金鎖、一些錢和支票,只是那時傅君顏太小,只認識錢幣,並不太理解其他東西的意義。但他潛意識裡知道這些東西都很重要,於是他把布袋小心翼翼的藏在了衣服裡,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縮在橋底下等福伯,可一天一天過去,福伯沒有來……
多少年以後,傅君顏才知道,那時他將要被送去的,是一個製作冰、毒的地下倉庫。他們以慈善的名義把孤兒和被拐賣來的年幼孩童送進所謂的慈善修道院,但最後,那些孩子都會被選送進倉庫幹活,為他們進行毒、品加工。只是那幾乎可以算作是噬命的活,被送進去的孩子,往往總過不了幾天,就因為吸食了過高純度的冰、毒而口吐白沫死亡,從無例外。所以,如果不是福伯,不是傅家這位忠心耿耿,私底下從未放棄過尋找傅君顏的半百老人。傅君顏當時若真的去了那裡,也免除不了暴死的厄運。
我們不知道其他六七歲的孩子,是否知道仇恨的意義。但當傅君顏一天天靜下心來,在膽戰心驚中回憶著過往的一切,回憶著母親那樣絕望的一躍。那一朵血蓮花,就幾乎成了他淚水的源泉。這個堅強的孩子,他不是愛哭,而是有些淚水,無法隱忍,也無需隱忍。嚎啕大哭,仍不解恨。而父親,這樣原該親切的稱呼,只讓他雙目赤紅,恨,恨不得一把火和他們同歸於盡。
傅君顏曾經是一個小乞丐,那時的他,每天用布袋裡的錢去便利店買最便宜的牛角麵包,去書店買可以學到知識的書。然後躲回橋洞底下,跳過一個個自己不認識的文字,默默的學習。他還會去回憶福伯教過他的書,用樹枝一筆一劃在泥巴上練毛筆字。
還有等待,他在等福伯,雖然一個月早就過去,但他總相信福伯會來,有一天,那位對傅家忠心耿耿的老人,一定會出現在他面前,喊他孩子,喊他小少爺,然後用他那粗糙地滿是老年斑的手摸摸他的發頂,抱抱他,給他溫暖……那是傅君顏唯一敢去相信的人,所以,他絕不可能放棄等待。
可是年幼的傅君顏再沒有等來福伯,而是,等來了‘她’……
那是一年冬天,廢橋依舊還在,傅君顏也還在。四周都已經積滿了雪,天寒地凍。聰慧地他用撿來的破棉被在橋洞下搭了一張床,縮在被子裡,瘦弱而好看的精緻小臉上面無表情,不用於成人後眾人仰慕的君顏公子,這時的他目光沉重而僵直,雖堅定依然,卻少了太多華彩和溫暖。
那一天,小小地他縮在被子裡看著窗外樹枝上的雪越來越重,然後把枝幹壓斷。這樣單調的畫面卻讓他覺得有趣。小君顏的腦子裡,甚至在計算,雪要再下到什麼程度,才可以再把樹枝壓斷。果然,後來的每一次,聰慧如他,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