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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地兒坐會兒?”
魏一對他一直對出防備狀態,見他東拉西扯,突然帶著少有的柔情,暗想這流氓肯定沒安好心!就沒好臉色,直接說:“不累,你到底要說什麼!說吧。”
鄒將君覺得有些被這丫頭奚落了,惱怒著,衝口而出:“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啊???”魏一大驚失色,以為耳朵出毛病了。
鄒將君本就不是什麼青澀懵懂的少年,話一出口就暢快了,恢復了以往的神氣,趾高氣昂的吊著眼睛,俯視她,再說了一次:“做我女朋友!”
“……”這回魏一聽清楚了,卻懷疑他腦子出毛病了,嘴巴張成“O”型,眼睛瞪得銅鈴大。
鄒將君看著她那變化多端的臉,暗自好笑,春風拂過她的發,立即夾帶了一股清淡的洗髮水香,柔軟了他的眼,觸軟了他的心。
“好嗎?”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儘量以平等的視線注視她,平生第一次用他的方式給予一個女人(鄒母除外)尊重。
魏一還是那副受了刺激緩不過勁來的痴呆模樣,鄒將君輕笑出聲,伸出手捧住她的臉,拇指輕輕在她臉上颳了刮。魏一反應過來,往後避開。鄒將君也不惱,還是那樣耐性的看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對不起,我有男朋友了。”魏一說。雖然嘴裡說著對不起,語氣裡卻絲毫沒有歉意。他明知道自己和蘇釋的關係,卻又跑來橫刀奪愛,真以為蘇釋的一切他都能隨意掠奪?太看得起自己了!
魏一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很噁心。一步也不想多留,慢條斯理的說:“沒事我走了。我認得路,不用送了,請回吧。以後別來找我了,被我男朋友看見很不好,他會不高興的。人貴有自知之明,要知道有些事,不是權勢金錢可以換得,有些人,是你的,有些人,註定你無論怎樣糾纏都不會正眼看你,我就是後者。我自甘渺小,本入不得鄒少法眼,卻也有靈魂、思想、人格和情操,請首先自重,再學會尊重別人。我是蘇釋的女人,今天是,以後是,只要他一天不放開我,我永遠都是。任何人都不能改變,包括你,不,尤其是你改變不了,因為你有的一切,或許在別人眼裡,是珍貴的,稀罕的,一生追求的,但是在我心裡,輕如鴻毛。我不是想貶低誰,我也沒那個權力,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不是什麼,你想要,勾勾手指,就可以得到的。我的心不大也不高高在上,但是你夠不著……”魏一邊說邊走,一句話很長,是她埋在心裡好多天,為蘇釋不平的時候,反覆思索過的,索性一古腦說了出來,為蘇釋報了仇,心裡才痛快了,走了很久才說完。鄒將君一動不動,聽魏一輕靈卻不帶絲毫溫度的聲音從遠處飄過來。遠到聽不清明瞭,但仍然有她的聲音連綿不絕的輕響,直到被貓叫和蛙鳴遮蓋,再聽不見。
這是鄒將君生平第一次,遭到女人拒絕。
他不是夜郎那般自大,知道魏一可能不會馬上答應,卻沒想到被拒絕得那麼幹脆,不留絲毫退路。長篇大論,字字珠璣。語調平和,娓娓道來,不急不緩,不卑不亢,不抑不揚。卻每說一句,就讓鄒將君羞愧一分。在他過去的二十七年裡,進入他耳裡的不是褒獎,就是羨慕,不是恭維,就是鼓勵。沒有人對他說過這麼嚴厲的話,沒有人對他說“人貴有自知之明,先自重,再尊重別人”,從沒有過。
魏一走了很久,他才回過神來,沒追上去。
在湖邊坐了會兒,看荷塘白霜,看碧波連天,看清風明月,看愁雲慘淡。夜色較深,站在S大的春風裡,氣溫已微涼。
什麼都一樣,就連剛才那女孩站在這裡時留下的髮香都還沒散乾淨。但又什麼都不一樣了。
——CTG
2011 4 7
作者題外話:看了多留言鼓勵我吧 寫東西又累 你們這些白眼狼看了屁都不留個 我都沒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