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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這個比大姆指還粗了一圈的鐵筋是被生生鑿斷,上面新鑿的斷面平整如削就是證明。他撥出自己的腰刀,在鐵筋處輕輕一砍。
“哇。”眾水兵叫出了聲。將主大人腰刀那可不是上面發下來的大路貨,據說是那個西夏的大官兒處奪到的,平時珍若性命。可這一下砍下,雖說力小,卻一點印子也無——反是刀面上有了點不注意就看不到的小傷損。
這就讓人驚了。莫非這破了的鐵筋竟是百練鋼不成?那能把百練鋼鑿成兩斷的,又將是何等神兵之物?
一時間一個鑿鋼的鏨子被眾人傳來傳去,爭相看個不休。有人又去盯郭伏威腰裡那刀,郭伏威卻讓他們失望了。冷哼一聲,非但沒再去砍,反擦拭之後收了起來。
哼哼,俺又不是個傻。鐵筋都砍之不動,能砍下鐵筋的,那還討得到好?可惜這鏨子雖好,卻太短了些。不然,拿了去,請大匠打成兵刃,卻是極好。
“此物,你等船上可還有?”
鞏凡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是手上拿著的能鑿鋼的那把鏨子。“挺貴的,當時花了三百多呢,用處也不太多,就買了這一把,再加一套工具。如果將軍喜歡,只管將了去。”
郭伏威不置可否,不說要也不說不要,只是指指艙內,意思要進去。
這裡面可是全部的象牙在內。鞏凡估計短時間內,可能就得靠這些財物安身立命了,不禁有些不捨。無意望到黑人卻似是並不在意一般,登時盡頭一振。
這當口還有什麼好計較的?留下一條命在,就已經是上上好好鑑。這些兵可不是後世的子弟兵,一個不好,這大海上滅口實在是不費吹灰之力。
“裡面是起居室……好吧,將軍,我來領路。”
鞏凡正要先進,一名水兵卻先一步開啟艙門,鑽了進去。郭伏威既沒阻止,也沒立即進去的意思,只站在門口淡淡的道:“俺算不得將軍。稱呼時,喚一聲校尉則足矣。”
咦,這不是廣東白話!鞏凡這才訝然的發現,這位郭將主口音竟是寶雞一帶,關中口音。剛剛太緊張了,這位也說了好幾句話,竟一直沒注意到。
古人應該是很重故鄉情結的……鞏凡立即喜上眉梢,拿出了一口關中土腔:“將主,聽您口音,怕是也從咱陝西出來的?俺祖上就是陝西出身,去了海外,這多年不準丟了鄉音,你聽聽咱現在說這話還中不中?”
郭伏威眉毛高高的一揚——自上了船,這是他第一遭這般七情上面。
只有老天才知道。從陝西西軍被弄到這裡,吃吃不好,喝喝不好,天氣就一個勁賊熱個不休——二月的天氣就再穿不得夾衣,最熱之時真是恨不能自家去扒下一層人皮來暢快暢快——這罪也受得夠了。
可是若同說話相比,這些事又小得完全不值一提。當地人一口鴨子腔讓老郭人痛苦得欲仙欲死,沒法形容。最開始那段,老郭門都不敢出,每天要和這些傢伙指手畫腳學足兩個時辰,就這還是雞同鴨講。真是讓人沒法活。
少年腔中,總有些不地道的怪味兒——(建國後大量河南搬去西安定居,口音變異,)但那不變的鄉音,還仍是厚重得如同一輩輩肓人養人的黃土大地,沉重得無法忘記。
艙裡的水兵伸出頭來,搖一搖,示意艙內再無一人在內。只是那眼神遊離得很,活像夢遊中還沒醒來也似。
郭伏威略一皺眉,沒說什麼——這時不是訓斥之時。對著鞏凡,臉色比起剛才鬆動了許多。“走吧,我們一起進艙看看。”
馬上,郭伏威就明白了那水兵青白著臉的原因。裡面的一切,都是一種簡潔明快的風格,對著那些不鏽鋼製成的鍋碗瓢盆,眾人徹底無語了。
奢侈,無法理解的奢侈。一套吃飯的傢伙而已,至於要作到這麼精美,讓人摸摸都覺得是在犯罪的程度麼?非金非銀,亮光閃閃發光,讓眾水兵甚至不敢去拿起觀賞。
如果說船上價值十萬美刀的機械讓他們只是有不明覺厲的感覺,現在這些傢伙那是大夥天天要打交道的,那裡還會不明白這已經精美到不似人作的程度了?
這得多少錢鈔才能置辦?再想到那些跑的海商,也個個富得只差流油下來,水兵們禁不住思忖,這海外莫不是能淌金滾銀之地?否則,何以會如此?
裡艙的象牙反沒有惹起那般驚歎。一來對這些海外之民的富庶程度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二來不管怎麼,象牙再怎麼值錢,總也是見過,不像剛剛,竟是聞所未聞。
郭伏威心中也似開鍋似的,翻騰個不休。木著個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