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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實在摸不清深淺,讓人心頭老是惴惴不安的少年終於露出了他童稚的一面,老頭端木林第一次隱隱的笑了。
“作是能作出來,只消下點工夫,花些時間調出配比當是可行。可是少年,你莫高興過早,這其中別的不論,這軍國重器何時可以由私人私下製作了?”
“除非你想謀反,否則你拿了這個卻是要作什麼?另外,這弩不必試,老漢就知力道必是驚人,則弦之一物又如何解決?再用牛筋之類筋鍵那是萬萬不能了——要麼立即崩斷,就不立斷,那也用不得幾次。這般換弦法,這如何能夠實用?”
鞏凡有些發怒,也有點失控。“什麼軍國重器,不得外傳,不得私人制作,眼下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麼?——國事已經敗壞得不堪聞問,具體情況,您就真的一點耳聞也沒有?”
“金國女真人已經要攻打汴梁了!我們的國都,我們的民族,到了最危急的關頭!在這種時刻,你們仍舊不想站出來,是不是沒多大感覺,似乎跟你們沒什麼關係?可是亡國之後,我等就是女真之奴,只能在皮鞭子下掙扎活命!”
老頭一下變了色,張口欲言,鞏凡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道:“我是不幹的。寧可戰鬥中站著死,絕不恥辱跪著生——這裡是我的家,和我息息相關,現在她被人傷害,我就得作些什麼來拯救她!”
“如果我們每個人都不願去管她,任她如何衰敗下去,那麼金人的刀子很快就能砍到我們每一個人的頭上了!林老,我們不能這麼麻木,須知國家有難,匹夫也有責啊!|”
老頭一震,竟是再說不出話來。而一直含笑聽著的任若海也不由自主一下坐直了身體,怔怔唸叨著“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八個字,反覆了數遍,隨後就不禁問自己,“為這個國家,自己又能作些什麼?確定,不管怎樣,總得作些什麼才是!”
這八個字對老頭的觸動那也是直直到了心底。一直以來,他不知道要怎麼作,對這些情況他怎麼會不知?可是痛心疾首之下,卻是全無辦法!
無奈,他也只好兩耳不聞窗外事,把自己關起來,不再去聽讓人喪氣想怒罵的訊息,就這麼安穩著渡日也罷。真有一日,天地崩了,自己也就跟著消失,也不值個甚。
自己就是個無關輕重的小人物,又能怎麼樣?不過如此罷了,世事敗壞,也只能聽天由命就這麼看著。可是,這真的成麼?
一股火從老頭胸中漸漸燃起,一個十來歲的娃娃都能這樣想,都願意去為這個國這個家去作些事,自己又怎麼能後於人?自家這年紀,也還可以再出一把力,再拼一拼!
鞏凡還沒有說完。“我的想法簡單。我自己沒本事,上不了戰場,殺不了強敵,那就作出最好的武器,讓我們的勇士帶上它,去幫我們殺敵,這也是一樣的!所以,我就想把這些弩作出來,讓我們的戰士能用上最好的傢伙!”
“至於弦。林老,不知您試過抽鐵絲沒有。我記得有種鎖子甲就是用抽出的細鐵絲彎成環,再一個個套起成一幅甲——價值似是相當不菲,如果會抽,我們就可以抽出鋼絲出來,有了軟鋼,自然也就能有了軟鋼絲。用這些絲編織成多股,作成弓弦,必然是夠力了。”
老頭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把茶杯都震得跳了起來。這又是一個簡單易行,卻也是他絕對想不到的精巧設計,讓他實在是無話可說。
剛剛鞏凡問他會不會抽鐵絲,他很想抽這小子兩下。這東西就是學徒去幹的活兒,那個正經的師傅還會去作這個?這不羞辱人麼?可是聽到後面,這怒氣一下就散了。
“罷罷罷。後生,這弦算是你解決了——就是太費手腳了一些。可是還有一樣,這般全用軟鋼製作,用鋼量卻是極大,這鋼卻又從何而來?用小鍋鍊鋼質量是不錯,可是這量如何夠用?這般一來,這弩再好,若是隻能弄得個十支八支,上不得量,又能有多大的用處?”
“小鍋鋼?哦。你老說的是用坩堝來鍊鋼吧。”這種坩堝鍊鋼質量好,容易掌握和掌控,但就是量太小了點,作樣品還可以,要大量使用那是絕不可能。
“其實小鍋鍊鋼跟和高爐比起來,它們的區別就是個溫度。小鍋溫度比起大鍋可以高個近二百來度,這點區別最後就是出來的是鋼還是熟鐵的關鍵。一句話,只要溫度上去了,那麼大的高滬煉出來的,也就是好鋼!”
這話又是讓老頭一震。他也不知今天這是震了幾次了,可是每一次都是覺得那般的有道理。他也早就在猜測,從鋼水的顏色上就能看出比大爐溫高,也應該是成鋼的關鍵,只是多少先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