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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紙張,法律意義上講一文不值的一張紙,就能完成這麼大數額的交易,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喂,你說了一堆,可是我問的股份,你卻沒回答。”黑人有點不滿意了。
“哦。隨便了。反正剩下百分之五十,我們又沒現錢投入,都是任家借出來的,重要的是東西趕緊生產出來,別的沒事。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都行。”
“靠。這要是在西方,那可是能死上一堆人的大事件。”黑人聽得更加不滿,
“最後有可能能成為一個拖拉斯的世界級超級大鋼鐵公司,你們竟這麼不在乎。鞏,你們華夏人,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奇怪的民族了。我相信,就在你們這麼隨意的背後,制訂的股子卻像是過了電子計算機的,絕對符合各個人的情況,讓人無可爭辯,真是不可思議的國家。”
搖搖頭,泰迪對於這個國家最困惑的就是他們的說話方式,太過東方了,總是用一些比喻來說問題,讓他這個完全聽得懂中文的人這麼長時間了,仍是摸不著頭腦。
每一個字眼他現在都絕對聽得懂,可是合起來卻完全不懂。光一個妻子的叫法,就是好多種,“賤內,”“內人,”“拙荊”,天哪,太讓人發狂了。
光是這一個詞那也就算了,可是幾乎所有的話,他們都要說得那麼的隱晦,從曲面來折射自己的真正意思,這讓可憐的黑人實在沒了出門的勇氣。
這段時間一直悶在這裡沒事可作,可把他憋壞了。幸好這裡還有個番坊,全是些老外住在那裡,而透過張東主的關係,他極其幸運的碰到一個心儀的人兒,並且帶了回來。
“鞏,給你說個事。我這幾天花掉了五千貫,買了一個人回來。”
“哦。”鞏凡沒在意,這些天花銷大大的,動不動就是十來萬貫說話,五千貫還真覺得不怎麼樣。不過等聽清了後面的,一下瞪了眼。“什麼?五千貫,買了個人?老天,二百五十萬人民幣,你老兄就去買了一個人回來?什麼人啊,這位?”
黑人沒一下回答,只是沉浸進那時的回憶中。好一會,緩緩說道:“一個族人。或者,是個很有來頭的族人。當時的情況是這樣……”
張東主的船廠歸類於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那種。各個工種都有專人,採買材料自然也有專人,一迪沒事的時候就隨著此人出入廣州的大街小巷,四處遊玩。
制船過程中他們發現要用到很多番人的東西,像亞麻就是其中用量最大的一項。用這個編制出的纜繩質量絕對強於市面上絕大多數繩索,另外像船體的捻縫之類,也需用大量瀝青什麼的,而這些貨物正好也只有番街中能大量提供。
一來二去的,一迪對這個番街,現代算是光塔路一帶的番市也就相當熟悉起來。出事的那天,他和採買的夥計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腔,突然從一條不算太小的偏街上一下衝出一夥人,揮舞著棍棒,氣勢洶洶叫囔著聽不懂的話語。
“黑爺小心些!”採買的夥計卻是眼尖,長年在此地生活,對一這裡的一切都再熟悉不過。“這是大食人養的打手,兇蠻不過,在此地官府也不大願意招惹的,可莫前去……”
不過他已是說得遲了。一迪起先不過當看熱鬧,並不在意,可是當一看清這十來阿拉伯人正用著近一人高的棍子在毆打幾名黑人,臉色頓時變了。
“黑爺黑爺……這是蒲家的人!”採買只聽了幾句,趕緊大聲提醒,“那蒲家在此勢力卻大……番商中也算數一數二,這是處置他家的逃奴,別人不能管的!”
黑人挽袖子的動作可把他嚇慘了。莫看這裡是大宋地界,卻是上至府臺,下至推官,對此大戶的作為全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別的,這些人每年上交稅負數字甚大,從上到下都對他們不敢怠慢,更不願伸手管這種所謂壓根扯不清楚的家務事。
發展到後來,就成了現在這樣子。哪怕就是當街行兇,直接打死人,只須報個捉拿逃奴,就沒有半點麻煩——而事實上,死上幾個黑奴,又有誰會真正在意呢?
挽袖子歸挽袖子,一迪其實並無插手的念頭,這是本能動作,在衝突之時提前作好準備而已。從本質上說,他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多年傭兵生涯,就算原來有過熱血,那也早就讓現實磨得乾乾淨淨。
非洲草原上的饑荒,縈馬裡的難民——幾乎就是一幅骷髏架子,比起這些,眼前這就不叫個事兒。現代人見過的慘況太多,他很清楚這個時代正是奴隸制盛行的年代,根本不可能熱血衝動到去幹什麼打抱不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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