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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響得都有些尖銳刺耳,光是用聽的就讓人膽戰心驚,那裡還有不長眼的會湊上前去?
更不用說他們的領隊人現在就知道抱著條腿愣愣的發呆,嘴裡唸唸有詞,似在作什麼臨終禱告之類的玩藝,對眼下極度不利的戰況看也不看。群龍無首時尚無能為力,更何況這些蒲家人無論如何也談不上什麼群龍,亂得實在無可奈何。
遠遠的圍觀者們又回來了。牆角的人也不再擔心,大大方方向過來走,不大一會,又是如同剛剛開始之時,人群一下把這塊街面擠得滿滿當當。不過這次,他們可不光是看個熱鬧了,不住在給泰迪打氣叫好,把氣氛哄得越來越是高昂。
人心都有一杆稱。蒲家人這次卻是作得太過難看,追逃奴就追你的逃奴好了,你在大街上又是動槍動棍又是以多欺少,甚至裡面還有個女孩兒,這就讓人看不過了。
到最後,十幾個大男人對上幾名飢一頓飽一頓的黑奴,竟然硬是沒能打過,這已經是極可笑,最後還讓一個女孩搶過武器,大有反過來把他們收拾了的兆頭!
這樣一波三折,以弱勝強的大戲自然讓這些業餘觀眾看得眼花繚亂,看過之餘,自是拼命的鼓掌叫好,恨不得女孩一下反敗為勝,把一夥大男人全打倒才算過癮!
誰能想打不過人,就掏刀子了——甚至還是吹毛斷髮的寶刀,用來對付一個弱女子,這就大大的激起眾怒了——上前打是不能的,可嘴頭上那就沒好聽的,什麼話都出來了。
蒲家人卻我行我素,悍然不顧直接下手殺人,血腥場面一出,觀眾吐的吐,跑的跑,街面確實倒是一下乾淨了,但眾人對他們也就越發的恨惡——你再怎麼惡霸,也不能無法無天到這地步,真的去當街殺人,官府都沒敢橫行霸道得成這個樣子!
眼見有人出頭,把這群惡霸制到了,那裡還會捨不得力氣去大力叫好?這吼叫聲震天價響,恨不能把地面都衝個窟窿出來!
黑女孩兒緊跟著泰迪,泰迪走一步,她跟一步。街面本就不甚很寬,十來步下來,那十五六個蒲家人就眼見要被逼近到他們剛開始時出來的偏街裡去了。
“住手!住手!不打了,不打了!”蒲家人再也打不下去,十來個人幹不過一個,臉皮那已經丟得無以復加,要再被人真的趕回偏街裡去,真的也就不用作人了——到現在,他們連對方是什麼人也不知道!
叫出來的那個首先扔了棍子,“那黑漢,停手!你到底是誰,來架蒲家的樑子,卻是到底要作什麼?”剩下的人也早就沒了鬥志。這樣完全不對稱的戰鬥沒人願意打下去,趁勢收起棍子,駐在地上只是喘氣,等著泰迪回答。
誰知沒停下還好,這一停,惹下事了。觀眾的噓聲大起,突然有人發聲喊,一時間什麼破鞋子,爛菜幫子,雨點也似就打了過來。
這裡本就有小販擔著賣菜的擔子,剛剛扔在街上,全成了觀眾的彈藥,加上什麼大大小小的磚頭石子,硬的軟的,足有上百號人往過來拼命只是擲,瞬間這些人臉上就是青一塊紫一塊,再沒了一塊好皮肉!
泰迪再忍不住,哈哈大笑。等到這陣子彈雨停熄,對面的蒲家人那狼狽勁還怎能形容?
這些彈雨擋是擋不住,避又避不開,竟是結結實實全消受了,身上臉上泥一塊,土一塊,水一團,更有眾多可疑的汙漬大團大團散發著實在不妙的氣味——讓人足以退避三舍——等到這副尊容出現在大眾面前,惹起的笑聲那是再不用說了。
等到眾人笑得夠了,泰迪也扔了扁擔,對眾人作個四方揖,正要開口致謝,突然那黑女孩兒卻打斷了他,不住去拉他的袖子,一臉的期待。泰迪回頭看時,心中頓時一震。
那是怎樣一雙眼睛啊。都說眸子有如春水,他看到的,卻是天上最亮的繁星,裡面盛滿了渴求和希望,晶亮到動人心絃的地步。
那女孩兒唱歌也似,對著他講出一大串話,看到他不回答,咬咬嘴唇,又說了一遍,嘰嘰喳喳又脆又急又快,活像只山雲雀也似。
可是這對泰迪來說,這完全是雞同鴨講。這些詞兒他一個也聽不懂,只能任它向耳邊滑過。無奈,只好對女孩露出個笑臉,輕輕搖搖頭,示意不懂。
可是女孩誤會了。那雙明亮得似春水更像繁星的眼睛不再閃爍,漸漸暗淡下來,像是一個七彩的夢幻在緩緩的破裂,讓人看著就會充滿了心痛和不捨。
……後來過了許久,泰迪才知道,她那句話的意思是在問,是不是她的父王派來的,專門來救她的。當然那是後話,可憐的女孩這時還不明白從非洲到亞洲那是多麼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