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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鞏凡毫不在意,“這樣啊。不過不好意思,這裡的學政是誰我不認識。所以,你也沒有除名的機會了——夥計們,綁了,餵魚!”
“不!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韓更掙扎的極是利害,兩個水軍都按不住他,讓他伸出一隻手,上面託了一物,近乎嚎叫著道:“我是雷莊主的人,這是雷公莊的信物!誰敢殺我,就等著雷莊主把他抽皮扒筋,親戚朋友,一個也別想跑!”
嫌他叫得心煩,鐵三上去,一個窩心拳,打得他再也叫不出來,只能翻著白眼呃呃的打呃兒。把那物件拿過來,郭伏威順手接過一瞅,臉色卻是立變。
這是一塊琥珀。雞蛋大的圓體內,封著一隻黑色蜘蛛,八爪揮舞,栩栩如生。“蜘蛛吻!這傢伙,還真是雷公莊上的!”郭伏威很不可思議的把琥珀翻來覆去的看,微微發黃的琥珀明顯被把玩了不短的時間,上面都有了一層厚厚的包漿。
大事已定,任老爹和蘭五自也來了這裡看看,一眼看到這琥珀,蘭五頓時皺了眉毛。“怎麼搞的,卻同那個雷公莊拉上了關係?這卻是麻煩了。”
知道鞏凡不懂,郭伏威慢慢給他解釋了一下。這雷公莊卻是當地一個忌諱,雷公不是人名,而是綽號。他的莊子上全是些遊俠行腳的人的集聚地,天南地北的人什麼樣的都有,很有些像戰國時期的孟嘗君那種異人莊客的形式。
如果光是這樣也就罷了,關鍵江湖傳言中,這莊子卻有著大背景。
“當年梁山之時,有個宋江,卻是鬧得好生利害……後來是招了安,但被官家猜忌,又支去打江南菜魔方蠟。一戰下來死的死,傷的傷,卻是漸漸星散了。”
郭伏威繼續緩緩說著,“也有人講,不是真的星散,而是他們看出了官家用心,自家留下的退路。那時候他們勢力已經大不如前,又沒了根據地,再造反是萬萬不能的了,但剩下的人也不再甘心受人驅策,不少人就那般隱藏了起來。”
“這些人不是些江湖大盜,就是些百戰餘生的悍卒,都是死人堆裡滾出來的,殺人輕鬆得當成吃飯喝水一般平常,不管放在那裡,都是太平不了——這些人這樣散了,官家非但不惜,反為他們自家散去而相慶,實在可嘆。”
搖搖頭,不再去想那些事,繼續道:“而這雷公莊,聽說就是這樣一處所在。當然,當年那些叱吒風雲的好漢們不大可能還在了,但只要真有那麼一個半個,就是了不得的所在——多年廝殺下來的漢,很輕鬆就拉得起一幫子人,訓得他們能打能拼,都是強人啊。”
鞏凡明白了。郭伏威沒信心去應付一群綠林好漢,對這些高來高去的傢伙沒什麼高招,而這些人對官府那更是戒心深重到無以復加,處理不好就會出大事故。
“拿著這個物件的就是他們的人?在他們那裡算是什麼?頭目?莊客?出門辦事的?一句話,拿不拿權,管不管事呢?”
“其實沒見過。聽過這信物,看上去似乎也不假,但到底是個什麼作用,不是他們內部人不會清楚的。”蘭五很是憂慮,對這種莫測高深的雷公莊,他這樣正經的生意人一向是敬而遠之,不會去主動和他們打交道。
“郭叔是個什麼意思?”看看郭伏威,緊皺著眉頭,明顯有些打不定主意。鞏凡接著道:“放人?這貨一看就是個嘴賤的——放他一條生路,他唯一會作的,就是在雷公莊拼命說咱們壞話,最好能鼓動得那些殺神一齊殺上門來才會合他的心意。”
郭伏威一下子沉默了。他是有這意思。對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江湖道,他自覺也不願惹。可是放了是絕對不行的——結果已經說出來了,不會再有第二種。
“再說,咱們無法確定這貨是雷公莊裡什麼角色?不可或缺的那種?炮灰?還是純粹就是一個招搖撞騙,拿個不知真假的信物就來混世?這一群人都是雷公莊的?還是不是?”
任若海悚聲道:“不應該是!如果這樣,雷公莊養了這些人作什麼?作強盜的,互相勾結這正常,可是有了上下分階,卻不正常……這不分明就是些兵馬麼?”
眾人被這樣一說,只覺得背心裡冷冷的都是些汗漬了出來。如果這些是雷公莊養的,這些人到底是個什麼用心?謀反?
兩個字在眾人心裡轉了無數個轉子,卻無一人敢說出來。如果真是水深成這樣,廣州地可還敢呆下去麼?萬一亂起來,老天,……
周圍似是多了些鬼蜮重重,任若海心一狠,對著鞏凡使了個眼色。只有殺了。這些人一個不留,全部幹掉,才能保住今晚的秘密,讓它不至於立即釀成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