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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
池日暮忙道:“只要大師肯為池家拔刀相助,我一定奉大師為父為師,榮華富貴,當與大師共享。”
“我是出家人,早已看破名利,視富貴如浮雲,”七發撣師臼什長聲道,“就算公子能重任灑家,只怕……”
池日暮知道他應該追問下去:“大師有甚麼疑難,儘管當面賜教指點,在下無不從命。”
七發祥師笑了一笑,輕描淡寫的道:“就算公子容得下灑家,公子的麾下軍師,劉獅子也未必放我在眼裡哩。”
“這哪裡的話。”池日暮忙道,“劉先生也是個胸襟撐得廠船的智者,怎會對大師不慧眼相加?”
七發撣師哈哈一笑,“我只是說笑而已。”拉著池日暮的袖子道,“我們這就去救方公子罷。”
他們回到場上,顏夕已逼不及待,池日暮當著眾人的面,跟七發禪師爭求一番,七發才勉為其難似的嘆道,“唉,方公子先著了回萬雷的‘五雷轟頂’,又被飛星子淬毒暗器‘七星伴月’所傷,要治好他,只好要耗費五年的功力,轉註其身,以及要傾盡貧僧所剩下的三顆‘九轉還魂丹’,才能望有微效。”他臉有難色似的道,“既然公子一再執意救他一命,貧憎也不忍眼見這位足能肩負武林重任的武林奇才死得這般胡里胡塗、不明不白,就算再大的代價,也得豁上了。”
顏夕見七發禪師答允相救,意即方邪活命有望,自是忭喜,池日暮便道:“大師蒞臨敝府不過半天,就要勞神耗力,在下欠大師這個厚意,當銘記於心。”
顏夕聽了一陣感動,道:“大師恩重,他日我們定當圖報。”
七發禪師忙說:“貧僧是出家人,焉可施恩望報?這都是二公子的情{奇書qisuu手機電子書}面,大夫人要謝,就謝該謝的人罷。”
池日暮即道:“我們是一家子的人,救方少俠是池家的事,有什麼好謝的!”
於是一行人等,救熄了大火,然後把方邪真扶上馬車,往蘭亭的方向馳去。
然而在遠離火光映照不到的葦塘裡,還伏著兩個人。
其實有三個人,只不過這巨靈神樣般的人,已躺了下去,身上有七道傷口,仍在冒著血。
這兩人的其中一人,正替回萬雷搽著藥膏,包紮傷口。
另一人便是回百響。
他看著火光映照下遠去的車隊,咬牙切齒,他的短柄鉤鐮槍就壓在左膝下,他右臂上沾著血跡,一根鋼線般的髮絲,穿過了他的右臂,他並沒有將之拔出。
他旁邊的人問:“回總管,你的傷要不要緊?要不要先把暗器起出來,再敷些‘萬年斷續’?”
回百響冷沉地道:“不必了。七發禪師的‘一發神刺’,是不能拔取的,一拔則傷血脈,非要等過七天之後,發刺自然軟萎,才能取出敷藥。奶奶的,這實在是個辣手的傢伙!”
他身旁的疏發漢子道:“剛才只要再多一下子,就能殺了方邪真,可惜……”
回百響哼了一聲:“蘭亭池家的人這次幾乎傾巢而出,還加了個六發紅袍,看來他己叛離千葉山莊,改投池家了,我們再下辣手,只怕也要折在這裡,為區區一個方邪真,值得麼……!”
他遙望己燒成了一堆殘燼。冒著焦煙的廢墟,喃喃的道:“更何況,我們的目的已經達成,不過,哼哼,要我掛這道彩,池老二該怎麼賠償法!”
他說的聲音很低,那疏須的漢子,自然沒聽清楚,同時他也不敢多問,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總比知道得多來得更好。
第二十章夢裡的飛星
方邪真醒來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他自一片焚燒的火海中輾轉掙扎,突然醒了過來。
他醒來的時候,荷香陣陣,鳥驚喧。
蕉葉形的窗戶之外,是一段矮欄杆,跟著六尺多深的屋簷,帶出一片圓形的走廊,約莫二三十丈長,廊外是紅蓮綻蕊。翠蓋浮波的蓮池,清風送爽。
書案上放著兩支三明子蠟臺,紅燭頃已燒剩殘蠟,屋中陳設雅潔,房裡十分寬敞,頂樑子還吊有琉璃燈;自己就躺在榻子上,側邊有一座小灶,上架著小銅殼,下面濺著星火,似乎燒得很旺。
方邪真一旦醒來,就知道自己沒有死。
這麼多年來,他已經不認為活著是件快樂的事,雖然,在多年以前,他曾快快樂樂、盡情痛快地活過,也一度以為生命是充滿歡悅的,他享受每一分陽光的熱力,每一陣微風的輕涼。每一刻的美、每一個人的好。
他曾覺得他是世間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