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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聽她一說,不由想起當年那個建派始祖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神姿。
秦梓忽然悠悠一嘆道:“那還是三十年代,始祖下崑崙山,往歸元寺一探,結果重傷而歸,不數日便溘然逝去。”
易天行心中一震,對自己心中的猜想又多了幾分確認,心想自己的老祖宗師父如果真是自己所猜想的那位,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上三天開派祖師自然會被硬生生打的吐血——打遍天下無敵手碰到打遍天上天下無敵手的傢伙會是什麼樣的下場?——這怪異的對決讓他暗自偷笑,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仍然是一臉平靜。
“我也是從典籍上看見這些秘辛,最開始頗為奇怪,後來慢慢查明歸元寺後園裡住著一位修為高深之人。”秦梓冷然道:“那便是我此行欲見之人。”
易天行忽然有些厭惡:“就算你開派祖師死在對方手上,可是對方一直呆在歸元寺裡,肯定是你祖師去招惹別人,技不如人,難道你們這些當後輩的就要死纏濫打?”他現在怎麼說也是歸元寺老祖宗的掛名弟子了,當然說話要偏著自家人。
“並非如此。”秦梓微微一笑道:“這不是私仇,而是公事。”
“公事?”易天行本是裝糊塗,這時候卻是真糊塗了。
“上三天開派祖師,只是崑崙派的一個小弟子,為什麼短短數年,他就能成為中原道門法術最為高強之人?”秦梓輕聲說道:“我下山之前才明白,原來是有仙人下凡授他法術,所以我上三天才能在修道門中獨樹一幟,無人能抗。”
“仙人?”易天行頭中嗡的一聲。
“不錯。”秦梓苦笑道:“仙人撫我頂,多麼有浪漫色彩的傳說,可惜仙人也是講條件的。”
易天行看見她唇角的一絲苦笑,知道必有蹊蹺,皺眉問道:“這條件難道和歸元寺有什麼關係?”
“佛道兩家向來交好。”秦梓道:“只是不知為何,我上三天曆任門主都會往歸元寺一探,而每次均是重傷而回。”
“去歸元寺打架,難道這就是仙人的指示?”易天行隱約覺得捉摸到了事情的關鍵。
“人神相隔,我也不是很清楚。”秦梓面無表情,想來是不願意就此事與易天行講的太過清楚:“我只知道前兩任門主都是因為歸元寺內的某人而死。而如今……門主是我父親。”
“於是你一定要想辦法將歸元寺裡的那個人殺死?”易天行靜靜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既然你有這麼重要的緣由,我自然也不能說你什麼,只是覺得……”忽然譏諷一笑,在心裡想道:“原來赫赫大名的上三天,也不過是仙人不方便出面時候的打手罷了。”
秦梓道:“我沒有想過能夠殺死歸元寺裡的那人。”她凝重說道:“門中的小冊子上講:此人當年犯下滔天大罪,被佛道兩家鎮壓,而佛宗講究渡化,所以只肯將這大妖鎮壓在金剛伏魔圈內,而仙家認為這大妖應該被誅,所以……”
“所以天上的神仙不好意思不看佛爺的面子,便在凡間喊些人去做這件事情。只是仙人和歸元寺裡的那個人有什麼瓜葛?”易天行問道。
秦梓搖頭無語。
易天行忽然打了個呵欠,“估計你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其實……”
“其實什麼?”
易天行臉色有些古怪:“為什麼你們不乾脆把上三天散了去?這樣和仙人的約定也就不算數,你的父親也就不用再親探歸元寺,豈不皆大歡喜。”
“建一座城池容易,要想毀去,卻又牽涉到太多的人和事,不論是內在還是外部的原因,都不會允許上三天的門主如此作法。”秦梓靜靜道。
易天行笑道:“忽然想到了金庸寫的長樂幫,真像是要接賞善罰惡令的人們啊。”
“仙人?真有仙人嗎?”易天行有些神遊物外,“秦梓姑娘,你見過仙人沒有?”
秦梓微微搖了搖頭。
“上界的煩惱,何必讓我們這些小人物爭來殺去?秦梓姑娘,我勸你放過歸元寺一馬。”
秦梓堅定地拒絕:“事關家父生死,雖然他肯定不會贊同我的做法,但我還是要試一試。”
易天行皺眉說道:“我對歸元寺比你熟悉,你可承認?”
“不錯。”秦梓應道:“歸元寺後園,我們道家人極難進入,而易兄在後園生活了一段時間,自然比我熟悉,敢問何以教我?後園裡住的那人,是什麼模樣,你可曾清楚?”
易天行低頭斟酌半晌後道:“那人很強,和你我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存在,你最好不要動他的心思,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