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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腋下還夾著一個不醒人事的女服務員。
“清點一下人數,看看裡面還有人沒有。”易天行安靜地對神魂不定的俊哥吩咐著,清淡的聲音裡卻顯出一絲令人敵擋不住的冷來。
他接著轉頭對跑掉了一隻高跟鞋的周小美說道:“打電話。火警,急救電話,匪警,一個都不能少。”又道:“馬上通知公司,查清楚,究竟是誰做的。”
“少爺,人已經點清楚了,裡面沒人了。”俊哥剛才親眼看見這位初見面的古家少爺撲進火場,不畏生死地救著員工,此時眼中全是欽敬之色,“您救出來的這些人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易天行稍鬆了口氣。
“還能是誰?”周小美看著自己的心血漸漸被燒成了一幢黑糊糊的廢宅,急火攻心,一隻腳光著踩在另一隻腳上,惡狠狠說道:“還不就是城東那幫子軟蛋。”
“查清楚再說。”易天行看著正在燃燒著的樓房,他能將這火滅了,可惜身處俗世,卻不敢施展那等神通,於是只好看著,他的眼神漸漸平靜下來,“師出要有名,咱們要打架,也要有確實的名目。”
燃燒著的迪廳前面,一個少年有些意興索然地看著伸向夜空中的火焰,在他的身後,是一地的傷員和壓低了聲音的哀鳴,少年心頭異常憤怒。
在金羊廣場西角的一個巷口,有兩個人正在輕聲說著話,其中一個人穿著黑黑的衣裳,看著陰煞氣十足,臉上有一道從額角劃至唇角的傷疤,看著似乎是被火燒過的。
“看見沒有。火是燒他不死的。”這人冷冷微笑著。
而另外一人卻是滿臉怨毒之意,向那個帶著傷疤的人靠近了幾步,卻是有些瘸:“宗小師父,那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那人笑了笑,抬起臉來眼神中滿是冰冷,襯的那道傷疤更加險惡,原來這人竟是在小魚塘旁被易天行天火一刀劈的不知去向的宗思:“我已經被逐出了師門,自身修為不如他,能怎麼辦?”
“難道我的腿就白斷了?”那個瘸子伸出手掌可怖地抓著自己的頭髮,手掌上卻只有三個指頭。
“薛三兒,你要學會聰明一些。我當時就是以為自己的力量足夠幹掉易天行,才會輕易出手。如今既然不行,那我們自然要藉助別人的力量。”
原來另一人是在高陽縣城裡被易天行逼的不敢出頭,後來被古老太爺揪回來打斷了腿的薛三兒。
也不知道易天行這兩個對頭是如何湊到了一處。
“你既然能從垃圾堆裡把我撿回來,這就說明上天隱隱有緣份,讓我們湊到了一處。”宗思露出陰險的笑容,“每個人來到這世界都是有他的宿命的,你我也一樣。”
薛三兒迷茫地搖搖頭。
兩個算計著陰謀詭計的人影漸漸往小巷裡走去,不知道去往哪裡去,緩緩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易天行現在畢竟不是神仙,他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在針對著自己發生,他只是感覺心頭有些亂,情緒有些厭煩,不知道這種情緒是針對他所厭煩的黑道爭鬥產生,還是因為時刻壓在自己心頭那個大迷團所產生的。
在高陽縣城的時候,他可以橫行無忌地揹著書包追殺一方老大,那是因為他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可以壓制自己。而如今在省城茫茫人海中,他顧慮的事情太多,牽絆的事情太多,更何況如今頂著個古家少爺的名目,一旦如雷霆動,往往便會牽涉很多人進去,而他向來喜歡獨來獨往……看著街上黑黑夜空裡的烏烏雲朵,他的心神也自黯然,好生不自在。
便是這不自在三字,卻是心障,他在縣城全是自我修行,真正的第一個法門便是在歸元寺中修習的方便門自在法門,如今卻是被這不自在三字壓著了。
他是一個乾脆的人,主意既定,便不再多想,反而因此生出些決斷的感覺,甚至有些期盼著那個叫城東彪子的人快些找上門來。
大人打小孩子,確實不好玩,所以早些打完屁股,再把小孩子趕開,這樣比較好吧?
回到省城大學,看著人行道上來來往往的學生,易天行整整衣服,將沾染了些灰屑的頭髮拍了拍,便走了進去,沿著荷花池往一教的方向去,卻發現平時頗為熱鬧的道路上顯得冷清了許多。他有些自嘲地想到,該不會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走進破舊的舊六舍,踩著咯吱作響的木板,易天行一腳將二四七寢室的木門踢開,叫喚道:“新鮮省百貨門口正宗鍋魁,見者有份,貨物有限,欲吃請從速。”
對踢門聲早已充耳不聞的一干男生聽著有吃的,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