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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蕾蕾嘆了口氣:“拿你沒辦法。”
……
……
半晌後,她悄悄地將自己的雙手也抱住了他。
“剛才我以為你死了。”她又重複了一遍,腦袋斜斜靠在易天行的肩上,眼淚刷的一聲流了下來。
易天行閉著眼,嘴唇張了張,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嗅著自己心愛女子的體息,臉頰下意識地在蕾蕾的青絲旁摩擦著。
“不死不死,乖,別哭,只要你不發話,我永遠不死。”
他賭咒似地重複說著,眼睛看著車外飛掠而過的冬樹淡陽,美好風光。
汽車到了歸元寺門口,易天行抱著蕾蕾下了車,蕾蕾在他的懷裡睡的很香,像個小孩子一樣,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抱著他的脖頸,死死不肯放手。
一腳踹開了禪房的木門,將蕾蕾放在了榻上,小心翼翼地蓋上被子掖好被角,易天行才舒了一口氣,對著身邊一臉沉思的斌苦大師說道:“這是我老婆,今天這一天她的安全我交給你。”
話說的很淡,份量很重。
斌苦大師略一思忖,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小姑娘怎麼了?”
“看見我被車子撞飛,以為我死了,傷心過度,後來又見我活了過來,驚喜過度,心神太過激盪,又倔犟地忍了許久,精神損耗有些大,歇些時候應該就沒有事情。”易天行滿臉疼惜地看著蕾蕾露在被子外面的蒼白臉龐。
“可憐的孩子。”斌苦大師雙掌合什。
出了歸元寺,蹲在寺門口的石階上,易天行點了枝香菸,深深地拔了一口,煙霧向著青天緩緩爬升。一輛汽車以極快的速度開了過來,他眯著眼睛,用手指掐熄了剩下的半截香菸,放在手掌裡。
公爵王轎車嘎吱一聲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上了車,接過袁野遞過來的衣服換上,易天行將手掌裡的半截菸頭放進衣服口袋:“一天時間,一天的時間把這些事情了結了。”
袁野看了他一眼,從公爵王車裡的小冰櫃中摸了把手槍出來,插進了皮帶裡:“這麼急?”
“嗯。”易天行拿起一張紙單子看著,“以前只有我一個人,我可以慢慢玩,現在我生命裡最重要的那位來我身邊了。我是男人,我得讓她過安全無憂的生活。”
“早就說過你行事過於仁慈,這樣會有後患。”相處數月,袁野瞭解了他的脾氣,說話也不再似他初到省城時那般客氣恭謹。
“殺人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
“但一個不殺,何以立威?”
易天行沒有接他的話,反問道:“這單子上寫的地址是對的?”
“沒問題,絕對是這三個人。”
“這些人應該沒這麼大的魄力。”易天行不置可否,“有人在後面。三個頭目我負責處理,你必須把薛三兒給我挖出來,我總覺得這事情背後有些問題。”
他眯起了眼睛:“似乎最近總有人在挑動著我的情緒,盼著我殺人……但我這人挺倔的,想我殺人?我偏要多想想。”
“知道了。”袁野吩咐司機停了車,下了車,早有另一輛汽車接著他遠去。
易天行捏著手中的紙條下了車,看著對面那條街道,那條街上是新修的小區,還比較清靜,他今天要抓回去的三個人,第一個就住在這裡面。
五分鐘之後,他提著一個滿臉怒容卻說不出話的禿頂老頭回來了。
公爵王的司機以前一直跟著古老太爺,對於省城道上的人物很熟悉,一眼便認出來這位少爺手中小雞似的人物,就是省城黑道上響噹噹的人物,林家的大老。
但他很聰明地沒有將臉上的震驚表現出來。
易天行把那禿頂老頭往車子裡一塞,又看了一眼紙條,說了第二個地址。
公爵王汽車去了三個地方,省城道上合計謀殺易天行的三個主事人,都成了這汽車的“座下客”。
汽車開回了歸元寺,寺裡就又多了三個囚僧。
“他今天並不憤怒,但顯得有些急迫。”
周逸文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張藤椅上,看著窗臺邊上那位美麗的少女。
“六處一直有人盯著他吧?難道沒有阻攔他?”秦梓兒靠在窗臺邊上,一雙如白玉般的赤足輕輕在地毯上踩著。
“他動作太快了。”周逸文苦笑道:“他下午兩點半出了歸元寺,一個小時不到,便捉了三個流氓頭子回了寺,真不知道這少年郎如此肆無忌憚是為什麼,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