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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普賢菩薩離去說的那話,看來他當時已經算出來是梅嶺方向的問題,那他為什麼不說?
易天行皺眉想著,眯眼用心經觀察著雪谷間的異象,發現那股精神力竟然也是極為純正的佛宗法門,卻多了一絲吞噬的屬性,所以菩薩殘留的佛性與它的性質並不衝突,反而有些親近,緩緩被包融移動著。
易天行不知道梅嶺那上面的大人物是在想什麼,為什麼要把佛性收攏過去,雖然直到現在,他還不敢全然相信有世間人物能夠集佛性為己所用,也不知道那人是敵是友——但他不敢冒這個險。
畢竟現在世間的佛性應該是被那梅嶺上的人物收集去了,而且再也沒有重現人間。
如果普賢菩薩也遭此結局?
不敢想像。
“助我。”
易天行緩緩坐倒在雪地之中,默訟心經以寧神,雙手如蘭花展開,尾指微微翹起,接著輕屈食指,緩緩壓上大拇指,用大拇指尖輕掐醜紋。
然後順序輕屈中指、無名指、小指,如蘭花漸攏。
上清雷訣中的雲雷訣漸成。
葉相僧坐在他的身後,輕宣佛號,一切諸外念勿近。
雪峰之上,寒谷之間,大雪漸成粉雪,再緩緩化作滿天冷霧,如同從地底生起的雲一般,遮蓋了整座山谷。
易天行閉目靜心,緩緩催動著自己新成的菩提心,細膩地感受著雪谷裡那道從東南方向傳來的精神力量。
在這般用心的觀察下,那道精神力量的萬千異彩均現於他的眼前,只見一道黃色光芒覆於其間,雖柔潤,卻很堅定地包融著純白色的佛性點點。
黃光若土,緩緩流淌。
易天行眉角微抖,查探著黃光流來的方向。
忽然間,他雙眼暴睜,雙目中寒芒突漲,望著東南方向,口中喝道:
“出來!”
葉相僧恰到好處地將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送了一道至純至正的念力過去。
得此一助,易天行雙眼中的寒光更盛,輾轉學自清靜天長老的上清雷訣終於派上了用場,兩道無形無色的光束從他的眼中疾射而出,直衝天穹。
雪天頓時變色,一道深黑幽靜的空洞出現在了天空之中。
易天行的雙眼沉靜地望著那個黝黑的空間裂縫。
裂縫裡的景物漸漸清晰起來,那是一株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的大樹,是中國南方的植物,大樹約摸有十數人圍抱粗細,在離地面數十米處有一個極大的樹洞,樹洞大小將將能容下一個人。
那樹洞裡盤膝坐著一個容貌枯杭的僧人,僧人顴骨突出,身材極瘦,雙眼深凹,並未睜開。
易天行在雪峰之上深吸一口寒風,運起上清雷法變神訣,便是當年在文殊院講法堂中清靜天三位長老用來對付自己的那招,柔聲道:
“人間疾苦,何時歸去?”
他猜忖那位老僧能有如此大神通,一定是天上的哪位人物,所以意欲用這句話亂其心神。
亂神,然後趁勢……拘神!
枯瘦的老僧緩緩睜開深凹的雙眼,目光清澈從那道空間裂縫裡望了過來。
直接望到萬里之外的雪峰之頂。
望向易天行的雙眼之中。
易天行微喜,菩提心微微輕搖,將自身修為提到頂處,便要強行拘那老僧精神過來!
不料那老僧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張,輕聲說了一句話:
“人間疾苦,所以不去。”
風停雪消鬥法始。
老僧雙目與易天行的雙目一觸而不能再分,就像被奇異的力量粘住了一般。
易天行一驚,想不到那老僧竟然強到可以逆轉變神法門,反而要拘自己前往梅嶺。
兩道極深沉的目光對沖著,代表著兩人的精神力量正進行著艱險的較量,弱的那方自然便會被對方拖了過去。
生死關頭。
老僧目光清澈堅定,沒有一絲猶豫。
易天行頗感吃力,不由生起一絲悔意,心想先前貿然出手確實有些冒險,想到自己有可能會輸,便不由想到了自己在人世間的親朋好友,良師美眷,心神一旦鬆懈,又是一陣恍惚。
恍惚之中,曾在文殊院裡見過的異象又再次復現眼前,道道清溪,野花,夾竹桃,如今又多了高原殘雪,經幡殘布……直覺那老僧目光中有諸多自己窮盡一生,都無法擺脫的羈絆。
狠咬舌尖,生痛之中,易天行醒了過來,知道自己的心志終究不及那位老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