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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身子,屁股在蒲團上滑了個圈,嘀咕道:“自然會抓到罪證。”
斌苦年紀大了,耳朵還挺好使,銀眉一聳道:“護法這話又錯了,即便梅嶺的馬生大師與香港血族有什麼聯絡,被護法知道,這也談不上是罪證。”
易天行睜大了眼睛道:“大師,您知道血族是幹嘛的嗎?”
斌苦大師愣了愣,說道:“好象是某種怕陽光的非人族群……不過在我佛眼中,眾生平等,慈航度萬品,是什麼樣的又有何關?”
易天行攤手道:“吸人血過日子,這種人也要渡化?”
斌苦大師想了想,看了看窗外青天,皺眉道:“若馬生大師真是有心渡化那些戾惡吸血之徒,此真乃一件大善之事。”合什頌佛不已。
易天行沒好氣地搖搖頭,去了後園,心想這個代溝確實大了點。
……
……
在後園裡,他和自己的老猴師傅只說了兩句話。
“如果大勢至菩薩追我們進了歸元寺,師傅,你打不打得贏他?”
老猴氣宇軒昂道:“小菜!”……他接著乾咳了兩聲,準備回憶當初自己在須彌山上的光輝戰跡以及橫行狂戾之行。
易天行很乾脆地揮揮手道:“那就成,我去接媳婦兒了。”
老猴被噎的不善。
這是易天行第一次去省大附小接孩子。
雖然不識得路,但看著那麼多行色匆匆的家長們往一個小路里趕,他也隨著人們去了。看著身邊那些三十好幾,滿臉沉重的中年人,再摸摸自己“青春年少”的臉,他不由苦著臉,心想自己這爸爸似乎當的也太早了些。
學校不允許家長進去,大家只能在大鐵門外等著。
一箇中年男人,戴著眼鏡,夾著公文包,看來是在機關上班的人。他看了一眼在自己身邊打著呵欠的易天行,笑道:“你也是來接學生的?”
易天行點點頭。
“噢?”那個中年男人來了興趣,“是你弟弟吧?”
易天行嘆了口氣,沒有搭話,點頭示意一下,就擠到前面去了,感覺有些失敗。
學校放學了,就像監獄一樣森嚴的鐵門終於被緩緩開啟,一大群孩子們嗷嗷叫著衝了出來,害得外面的家長們是好一通老鷹捉小雞。
易天行捏著拳頭,滿臉緊張地盯著鐵門處,心想如果把孩子給接漏了,在蕾蕾那裡可交待不過去。
……
……
時光如水,生命如歌,啊,又過一個小時。
可是小易朱胖乎乎的身影還是沒有在校門外出現,已經等成老蔫黃瓜的易天行有氣無力地靠在鐵門外,孤單地等候著,身邊一個別的家長也沒有了。
他忽然醒過神來,淡淡一道神識往學校裡遞了進去……神識如同微風,剎那間鋪滿了學校裡的每一個角落。
易天行忽然皺眉,發現自己竟然感應不到兒子的氣息!
他腳尖一點,道訣輕捏,便準備遁入學校查個究竟。
“您是易朱的家長?”
一個年青的女老師很疑惑地看著他的面容。
易天行愣愣地答道:“是啊。”
女老師就是小易朱的班主任張小白,她嘻嘻笑著:“真想不到易朱的爸爸竟然……”
易天行知道她的意思,是說自己長的太年青了,不大像是能有一個七歲大孩子的爹,他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張小白穿著一身白色套裙,衣料上印著枝枝青柳,在下午的陽光下,青枝透白紗,再配上她的面容,顯得格外清柔美麗。
易天行略一失神,趕緊問道:“請問您是?”
張小白伸手往身後一揪。
“哎喲!”
易朱一聲慘叫,捂著自己的耳朵被揪到了班主任老師的身前。
張小白呵呵笑著說:“剛才易朱上課又睡覺,所以我留了堂,雖然這和現在學校的規定不大相符,但希望家長同志能夠理解。”
易天行瞪了易朱一眼,趕緊涎著臉道:“理解理解,一定理解。”
得罪誰都不怕,可不敢得罪自己兒子的老師。
張小白拍拍易朱的腦袋,推到易天行的面前,忽然朗聲說道:“過幾天要家訪,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好安排一下。”
易天行愣了,心想自己馬上就要去梅嶺參加那個貫什麼和尚的葬禮,想了想說道:“我馬上要出差,這孩子有個叔叔,從小就是他叔叔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