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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也被這水頭打的一個趔趄,整個人仆倒在了水裡,轉眼間消失無蹤。
這水不知道有多少萬噸,猛然間便灌滿了整個下水道,黃濁的水挾著聲勢驚人的浪頭向著後面追來的易天行撲去。
易天行此時已經追出了真火,把牙一咬,整個人便衝進了水裡。
浪花四濺,下水道里傳出可怕的轟鳴聲。
木門負責治療的修士不停將淡淡綠光灑在秦童兒的身上,那些毀壞的關節和骨肉開始緩緩復原。秦童兒躺在一個擔架上,左手吊著一個血袋,臉色煞白,旁邊另有醫生不停往他的靜脈裡注射著不知名的藥物。
如此霸道的治療肯定會留下許多後遺症,但他顧不得那麼多。
西醫注射的藥物似乎開始作效,他的臉上顯出了不大正常的潮紅。
看著眼前的那個大豁口,看著那處不停湧入的江水,秦童兒雙眼微閉,輕輕說道:“還好是冬天。”
雖然今年很奇異地出現了冬汛,但冬天的江水水位畢竟不會太高,所以江水倒灌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危害。
而六處追擊的人員全部被秦童兒冷冷召了回來。
土門殘留的人手正在負責用修行力運沙捏土,看樣子過不了多久,這塊豁口就應該能被堵住。
滿臉煞白的文務官這時候才找到他,半蹲在他的擔架邊上,小心翼翼,哭喪著臉問道:“處長,任務目標消失,要記嗎?”
“記……咳咳!”秦童兒忽然咳了一口血,打溼了衣襟:“易天行正在負責追擊,結果未知。”
“嗯,如果按照今夜的情況記錄……可能會有些麻煩。”文務官小聲提醒道:“處長,任務失敗,理事長和委會員那裡……馬上理事會就要進行財務稽核了,再說……”他回過頭,看著某一個角落。
角落裡有一個全身黑衣的女子臉色黯淡,低頭無語,身邊有兩個六處的憲兵一左一右,冷冰冰地看管著。
秦童兒眼光掃了那個女子一眼,沉默了會兒又道:“按真實情況記。”
接著釋出命令:“滅跡隊開始作業,天馬上就要亮了,十五分鐘之內,消除所有痕跡,清衛組開始處理空氣質量,四中區域內設為禁區,通知本地六處人員與相關部門協商使用何種應對方案。”
一口氣交待完這些,他便緊張地盯著江堤的堵決口工程。
……
……
土門人員不負重望,終於成口堵住決口,江水不再灌入,而抽水機也開始作業。整個事端沒有對九江的市政設施造成根本的影響。
重傷後的秦童兒心頭一鬆,整個人便倒在了擔架之上。
昏倒前的最後一刻,他想著易天行那邊——
天邊顯出一絲極微弱的淡光,緩緩顯出魚肚兒白來。
六處的人員開始默默撤離,除了監控人員開始乘船沿江搜尋之外,整個城區內除了偽裝成建築工人的滅跡隊,再也看不到什麼異常的人。
汽車開始鳴叫,遠處的街上傳來環衛工人掃地的沙沙響聲,冬日枯樹開始張開光禿禿的樹椏,迎接清晨上學的孩子們,這城市開始從睡夢中醒來。
除了極少數對夜間巨響憂疑不定的夜貓子,沒有人知道這個夜晚,在九江市曾經發生過什麼。沒有人知道,這個夜晚曾經死了很多人,曾經有一場史上首次仙人大戰。
順流而下,黃水濁浪。
易天行的金瞳在渾濁的江水裡閃著妖異的光芒,透過層層阻礙,牢牢地盯著前方一個小黑點。江水似乎對神識地傳播有極大的影響,所以用神識鎖形不大管用,反而不及他的眼神好使。
冬日的江水冰涼,易天行卻根本感覺不到,他只是冷冷盯著,然後腳丫子像螺旋槳一樣快速拍打著江水,把自己的人快速地推向前去。
他的肉體力量強大,所以腳尖地彈水動作漸漸化作影子,看不清,速度自然也是極快,就像箭魚一樣破開江水,成了一道泛著白氣泡的直線。
而前方那個小黑點遊的居然一點不比他慢。
陳叔平在水下的姿式很怪異,兩隻手不停在前方以極小的動作劃弄著,下半身卻動得極少,只是間或用腳蹬一下。但縱是如此,他卻似乎能清晰感受到江水下方各處暗流,順應著江水複雜的小水流,他身形微微動著,順流而下,極大地提高了速度,竟讓易天行一時也追不上。
泡在渾濁的江水中,陳叔平的那頭黑髮像水草一樣跳躍著,他左肩的重傷不知如何沒有影響他的遊動,而他眼中的粗血絲漸漸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