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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秘密向來只有本寺主持一人知曉。”
“呀,不小心被這人偷聽到了。”易天行看了一眼身邊正挑著白生生素面,而若有所思的葉相僧一眼,獰笑道:“斌苦大師,要不要俺這山門護法幫你進行殺人滅口的工作?”
葉相僧這些天的心神真的變了,竟沒有白這無聊的小子一眼,反自合什微微一笑,肉麻純真處讓易天行雞皮疙瘩直起。
斌苦大師呵呵笑道:“葉相便是本寺下任的主持。”說完這句話,他便去了前殿,預備今天最重要的點頭柱香的事項,禪房裡剩下易天行和葉相僧兩人。
“葉相,升官了得請客啊。”他拍拍葉相僧的肩膀。
葉相僧微微一笑,將自己身前的那碗素面推到他的眼前:“麵條味道比稀粥好。”
“小氣和尚。”易天行搖搖頭,“昨晚上吃的太油,今天得吃點兒白粥粥清一下腸胃。”
葉相僧終於保持不住笑容,猶豫半晌後說道:“師兄啊,以後還是少在寺裡犯戒吧。”
易天行撓了撓頭,呵呵笑道:“你說的對,我以後注意下。”
鐘聲響起。
時針指向了八點正,歸元寺一九九五年的頭柱香便要開始點了。大殿前已經來了許多香客,人聲鼎沸,但卻都不得殿門而入,知客僧們正在維持秩序。
“諸位居士,請按秩序排隊,本寺點香八點半鐘開始,禮佛在於心誠,不在於先後之別。”
知客僧不停地喊著,下面擠作一堆的香客卻沒人理會,要不是為了搶著新年頭道香給來年求個好福緣,誰會願意大過年的,一大清早便從暖烘烘的被窩裡爬了起來。
所有人狂熱的眼光都盯著殿外那個大銅爐。
與殿外的熱鬧景象相比,殿內卻是另一番模樣。
清晨的大雄寶殿顯得有些幽暗,沁涼的青石地板上站著數人,潘局長今天穿著便服,跟在一個人身後。
那人頭髮有些花白,精神矍爍,寬廣的前額微微發亮,穿著一身很平常的夾克,身上卻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種權重者的味道。
“斌苦大師,今日打擾了。”
斌苦主持滿面平靜:“您能來,也是對宗教工作的關心。”
那老者將雙手背在身後,微微笑道:“這是宗教界的盛事,我也早想來看一下了。”
說話間,斌苦從身後的僧人手中接過一枝粗香,低眉遞給那老者。那枝粗香外體通黃,約摸有幾根手指頭粗細。
老者雙手接過,微微一笑,眉角卻有些自嘲之意,略斟酌了會兒,還是在身旁的火上點燃,然後恭恭敬敬插入殿前的香爐中。
斌苦大師又遞了一枝粗香過去。
老者一愣:“兩柱?這是什麼說法?”
斌苦微笑道:“天下無雙佛前成雙。”
老者灑然一笑,便依言做了一遍。
一直在幔後偷窺的易天行皺了皺眉頭:“為什麼要點粗香?這應該是方內人才點的,老和尚這著不合規矩。”
一直跟在他身旁的葉相僧寧靜應道:“既然對方要點香,那便點,只是這頭柱香還是要留給真正虔誠的施主居士才對。”
“小人啊。”易天行讚歎道:“又不能得罪領導,還要堅持原則,原來做和尚也是辛苦的事情。但斌苦這一手不夠好,既然已經下水,便不能做半套戲,何苦來著。”
“師兄不去見那人?這可是你引薦來的貴客。”
易天行看著老者那張經常上電視新聞的臉,堅決地搖了搖頭:“這世上最複雜的事情就是宗教和政治,我現在已經被你們拖到一宗事兒裡面了,另一椿事兒我是堅決不碰的。”
“師兄今日眉宇間有憂色。”
易天行默然,任誰知道自己的命運和一椿神佛公案扯上關係了,都會不堪重負,轉而問道:“為什麼葉相你今天精神似乎也不很好。”
葉相僧勉強一笑:“昨夜不知為何,總睡不安穩,似乎做了個奇怪的夢,在夢裡面萬丈佛光閃耀,不知是否意有所指。”
易天行面色微變,數息之後,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哼著:“妹妹你坐船頭噢,哥哥在岸上走,恩恩愛愛……”
這是他減壓的方式,雖然顯得古怪了一些,但效果很明顯,眉宇間的憂色漸漸淡了,露出那副不在乎的神情來,一拂袖往殿後行去。
“唸佛堂桌上擺的是什麼?”
“西遊記的浮雕。”
“難怪眼熟。”
二人說話間,大殿裡的“點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