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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一年。
天界沒有人再下來搗蛋,妖怪們都去了山區支邊,六處的人閒的沒事兒,成天在秦琪兒的帶領下開遊園會打發時間;葉相僧還在小書店賣書,臨終醫院講經,各式夜總會里說法;斌苦仍然一如既往地在禪房與會議室裡碎碎念;小易朱仍然在調皮,在搗蛋,在上學,現在反正也沒有張小白老師管他,他成了小學裡的校園霸王;莫殺還在鵬飛工貿掙錢給師傅花,她的師傅……易天行還在不停地花錢;老猴還在喝蒙塔榭,讀晨報,試全世界各地運來的新衣裳。
花錢之餘,易天行經常會和老猴隔著那個淡青色的金剛伏魔圈小聲嘀咕什麼,一嘀咕便是一個通宵,真讓人敬仰這種師徒情堪比某山。
葉相僧也經常和易天行嘀咕,嘀咕的後果是葉相僧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從春至夏,由夏至秋,愈發白了。
斌苦不想嘀咕也沒辦法,易天行長期霸佔他的禪房看AV,逼著他嘀咕,嘀咕的後果是易天行的臉色越來越好看了,似乎收到許多有用的諮訊。
總之,一家人都在過幸福生活。
只有鄒蕾蕾忙著畢業的事情,有些焦頭爛額。
更讓她焦頭爛額的是,易天行每隔幾天就要湊到她耳邊,極其厚顏無恥,毫無誠意地說:“嫁給我吧?”
姑娘家怎會這般容易上賊船,自然是裝糊塗,等待著某人能不能學會浪漫這兩個字。
……
……
一九九八年秋季裡的一天,省城大學門口荷花池旁的郵箱裡有異象發生。
大四的郵箱裡插滿了鮮花,紅紅的玫瑰暖人心。
不知道是誰做的,這種普渡天下的浪漫,確實讓女生們的心頭溫暖起來。
放學之後,七眼橋上,夕陽之下。
鄒蕾蕾的中食二指輕輕拈著那朵玫瑰,似笑非笑地望著易天行。
一旁的小易朱正捧著根玉米棒子在啃,來不及注意父母間盪漾著的暖昧情緒。
易天行咳了兩聲,問道:“不喜歡這花嗎?為什麼這麼笑。”
蕾蕾甜甜一笑,問道:“為什麼會想到把花插在郵箱裡?”
“因為每天你們班上收信都是你收啊,怎麼樣?夠浪漫吧?”易天行有些驕傲。
蕾蕾搖搖頭:“那為什麼每個班的郵箱你都要插一朵玫瑰?”
“因為……這個……因為我忘了你是讀幾班的?”
易天行緊握雙拳,知道自己確實很討打——蕾蕾都讀了三年半大學,自己連她讀哪個班還沒有記住,虧得自己還是個記憶狂人。
蕾蕾懶懶地嘆了口氣:“不和你追究這個。”
易天行一笑,旋即喚住小易朱:“你先回去,我和你媽有些事情要做。”
……
……
在七眼橋下的府北河畔,易天行單膝跪地,鄭重地從懷裡取出一枚金戒指,緩緩舉到臉前。
“這是師傅給你的那枚,那天之後我一直留在身邊,就是為了今天能給你親手戴上。”
蕾蕾輕輕咬著下嘴唇,沒有說什麼,眼睛裡卻隱隱有些水光閃爍。
“嫁給我吧,老婆。”
求婚的人,沒有人會稱呼老婆吧?
不過這點小瑕疵很容易被兩個沉浸在愛河裡的男女刻意略過。
府北河旁的柳枝在金風中綿軟無力地搖擺著,慵懶而美麗,河中碧水隱隱泛光,如流金般。
鄒蕾蕾擦了擦眼角,掙出笑容說道:“結婚了,你就要走了。”
易天行笑著,眼神裡不盡愧疚之意:“我是一個很自私的男人,人生沒有完美之前,真的很難有勇氣去挑戰什麼東西。”
“你準備好了嗎?”
“一年的時間,足夠了。”
“你一個人去嗎?”
“是啊,葉相太老實,他跟著我去,會倒黴的。”
沉默良久。
“好吧。”鄒蕾蕾從他的手裡接過金戒指,微微一笑:“為了讓你能有些勇氣,我就……勉為其難嫁吧……不過不要忘記,騎著五彩的腳踏車來接我。”
她看著他。
他看著她,為她戴上戒。
……
……
誰也不聞戰叫:太平。
天下太平。
天上不太平。
(第五部《焚城》終)
第六部 梵城
第一章 鈴兒釘鐺響
雨聲漸漸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