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銷在俺的槍下。於毛子命令知青們加強警戒,早晚一定將院門關好,以防公狼的襲擊。
心照不宣,知青點的青年們多了一個毛病,每天早晨起來,無論男女都會悄悄地爬到木半子垛上,向江邊公狼出現過的雪原上張望。
沒有人再看到那條飄動著的紅圍巾。只有錢愛娣,每天的黎明,當東方的霞光破冰而出的時候,她從青年點後院的木板障子的空隙中,總能看到那隻青灰色的公狼和那條鮮紅的圍巾。
於毛子發現了這個秘密,他比錢愛娣起得更早。他埋伏在木板障子的旁邊,子彈打中了公狼的後腿,鮮血染紅了那一片的雪,就像那條紅圍巾。於毛子跑過去一看大失所望,錢愛娣心愛的紅圍巾又被受傷的公狼叼走了。
又是一個星期天,於金子開著拖拉機從公社回來,路過那塊巨石時,石涯上邊的積雪已結成了一層硬殼,硬殼上面端放著錢愛娣的紅圍巾,疊的整整齊齊。
從那以後,錢愛娣再也沒有見過那隻公狼,可那條紅圍巾卻被於毛子收了起來,他就像那隻公狼一樣與她有了聯絡,有了關係。每每想起這些事情,總能讓她興奮,回味無窮。
於毛子開始接受錢愛娣,也接受上海知青格格不入的生活習性,也有一件讓他佩服的事情,這件事情讓他懂得了很多的道理。江湖上的施財仗義,平民百姓之間的交情友誼都是有度的,應該有章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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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獵 第七章(5)
那是錢愛娣回上海探親的時候,隊裡還沒有分紅,於毛子託她給媽媽捎一條褲子和一雙繫帶的布鞋。錢愛娣十分上心,她逛了南京路、淮海路,一百到十百足足用了一天的時間,終於買到了她認為可心的褲子和布鞋,一直到了黃浦江畔亮起了華燈才返回家。她家住在徐家彙,倒了幾路公共汽車,累得她晚飯都沒有吃,衣服也沒有脫就栽在床上睡著了。
陽春三月,上海已是花紅綠柳的季節,錢愛娣換上了冬裝,又一次坐上專列回到了黑龍江畔的樺皮屯。黑龍江這條傲慢懶惰的冰龍,臥了整整一冬,連個身都沒有翻滾一下,沉沉地睡著沒有一絲的醒意。
錢愛娣的心情格外地好,她約上於毛子沿著江邊散步。江道里偶爾一輛馬爬犁飛馳而過,彷彿將她帶入了蘇聯歌曲“三套車”中的伏爾加河。她情不自禁地唱了起來:“冰雪覆蓋了伏爾加河,冰河上跑著三套車,有人唱起了憂鬱的歌,唱歌的是那趕車的人。”
於毛子傻傻的聽著,他不理解歌詞的含義,當然也探測不到錢愛娣內心深處奔騰著的洶湧的浪花,就像這黑龍江面上厚厚的冰殼下的急流,期待著四月的冰裂。
於毛子卻急不可待地問錢愛娣:“我讓你給捎回的褲子和布鞋捎回來了嗎?你怎麼隻字不提,難道給忘了嗎?”
錢愛娣瞧了一眼高出自己一頭的於毛子,笑了笑便從揹著的馬筒包裡取出了褲子和布鞋。“瞧,這是什麼?”說著又放進書包裡。
“現在不能看,我要親自給於阿姨送去。看看她穿著合適不合適。”錢愛娣推著於毛子來到了於家小院。
於白氏穿上很漂亮,多了幾分城市人的洋氣。於毛子看著媽媽一直在傻笑,他覺得媽媽俊了,秀氣了。年輕時候的媽媽一定是沿江一帶無人相比的美人。
錢愛娣從馬筒包裡拿出了剩餘的錢和幾張發票及公共汽車票。她將票據一次碼開,這是褲子的,這是鞋的,兩張加起來總共是多少錢。她從徐家彙去南京路,公共汽車一共花了多少錢,合計是多少錢。現在應該剩下多少錢。她儼然一個村裡的會計,將出差回來的單據一一報賬。
於毛子越聽越生氣,這上海人怎麼如此的小氣。她把錢愛娣的手推了回去:“幹啥算得這樣的細,剩下的錢俺不要了,你還沒算上從嫩江到上海的火車票錢呢!”
錢愛娣眉毛立了起來,臉頰通紅,她像受到了侮辱,當著於阿姨又無法反抗。
“君子明算賬,該誰花的錢就應該誰花,這裡沒有什麼小氣不小氣的問題。”
錢愛娣接著又從馬筒包裡取出了一件女式灰滌卡上衣,一條帶嘴的鳳凰牌香菸。
“這上衣是我送給於阿姨的,你穿穿看看合適嗎?這是和褲子鞋搭配穿在一塊選擇的,樣子和顏色很諧調。這條煙是給……,是給於伯伯的,也是我送的。這裡也沒有什麼大氣不大氣的問題!”錢愛娣顯得很激動,她瞪了於毛子一眼,扭身就跑出了於家。
於白氏追出院外,喊了幾聲錢愛娣,她頭也不回的跑遠了。於白氏回到屋裡狠狠地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