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星晝

第6部分 (第3/4頁)

了口氣，抬頭遠望，似乎要望到天際的盡頭一般。

〃你的父親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啊。〃依海說出了心裡話。

〃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落雪雖然承認了，卻帶著明顯不屑的神色，〃可是卻是一個失敗的父親。〃

〃冰影他不愛你嗎？你說他不愛自己的兒子嗎？〃依海拉過落雪的身子，讓他面對著自己。

落雪的眼神似乎先虛了一半，他訥訥地答道：〃他從來沒有為我做過什麼，從來沒有。〃

依海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落雪忽然一下子跪到地上，一拳捶入冰中，低吼著：〃落雪，你在做什麼！幹什麼隨便就對一個陌生人說這些！〃

〃不許你這樣說，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他怎麼會不愛你？為什麼你要這樣想！你太自私了！太自私……〃依海忽然像失去了理智一樣，跪在落雪面前，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肩膀，拼命地搖晃，只是那些話，彷彿並不是對落雪說的，那是對另一個靈魂的贖罪，是贖罪……

落雪詫異地看著依海，彷彿把剛才的事全忘記了。

〃喂！姑娘！你……你冷靜一點啊……我的衣服！哎……有沒有搞錯嘛……〃

望著最終撲進自己懷裡痛哭的女孩，落雪終於絕望。這時他的目光猛然掠過依海胸前的象徵物，不禁驚詫：〃你是寒冰？〃

依海也止住了哭聲，難堪地望著落雪。

〃是啊，我真是糊塗。〃落雪笑了笑，〃哈，今天真是有趣，我還以為你可以安慰我呢，看來是不可能了。〃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依海從落雪的懷裡跳了出來，伸手擦去了臉上的眼淚。

〃我只是開玩笑的，你不用認真。〃落雪擺擺手，一臉無奈地站起來。

第15節：去落雪界看雪

〃在這個地方，還適應嗎？〃落雪帶著隨意的語氣問道。

〃怎麼？你知道我不是這裡的人？〃依海一臉詫異。

落雪先是莫名其妙地看著依海，終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難道你不知道？〃

〃不，但只是有這種感覺。在這裡，我沒有絲毫的歸屬感。〃依海漠然地垂下眼簾。

〃歸屬感……〃落雪喃喃自語道，〃在寒冰界，我就有歸屬感嗎？〃

依海知道自己又勾起了他的回憶，於是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剛才那種悔恨難過的感覺瞬間刺入胸襟的時候，似乎有什麼畫面在腦海裡一閃而過，但立刻又隱沒了，只有那種抑鬱的感覺依然留在心口。

〃冰影曾對我說過，紫神每隔一些時候，會從外太空帶進一個完整的生命體，這其中的原因，就連他也不能明白。靈天界和星雲界的主人都是如此，帶來以後，他們都會失去曾經的記憶。〃

落雪的話讓依海震驚，也彷彿明白了一些事情，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沒有那種再問下去的想法。

〃這個，大概琴光也不知道吧，冰影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依海低聲道。

〃琴光？這些天，一直都是他陪著你吧。〃落雪的笑容似乎帶有一些俏皮。

依海低頭預設了。

〃他是個很不錯的人，相信和他相處不難吧。如果是星雲，那你就死定了。〃落雪一臉感慨。

〃星雲？他很不好嗎？〃

〃不是，只是太難相處了。〃落雪抬起目光，似乎在回想一些事情，最後嘆了口氣。

依海點點頭，不作聲。

〃哎，好了。我也該回去了。〃落雪拍拍依海的頭，宛然把她當做一個小姑娘。

〃我想你父親一定非常愛你，可能是他的性格亦或是有什麼迫不得已的理由，讓你沒有能感受到他的愛。如果他知道你現在的想法，一定會很難過的。〃依海朝著落雪離去的背影，堅定地說。

落雪猛然停住了腳步，卻始終沒有回頭。

最後他用很低沉的聲音說：〃謝謝你，我會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

往後的日子裡，落雪真的經常到寒冰界來。

慢慢地，依海發現落雪自己其實就像一個孩子，他的明朗自信和偶爾的沉默寡言都讓依海為之眷念。

落雪總喜歡拉著依海四處閒逛，喜歡帶她去落雪界看雪。

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像光一樣刺著依海的眼睛。

然而一想到琴光，依海卻無法把他擺在一個正確的位子上。他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琴光界是充滿陽光的地方，然而琴光的心裡好像藏著融化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