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星晝

第18部分 (第2/4頁)

然明白，時間往往可以改變很多東西，那種改變卻往往使人迷失了很多東西。

父親最後緩緩地說：〃孩子，有一件事我想讓你去做。〃

很簡單的一句話，就像曾經一樣，落雪看著父親的眼睛，不由得點點頭。彷彿一切都回到了從前，那個他還是孩子的時候。

〃有些事情縱然不情願，卻沒有辦法，可是落雪，我本意不想讓你為難。〃冰影的目光忽然從落雪的身上移開，若有所思般仰起頭。

〃我知道，不管是什麼事我一定會盡力而為。〃

冰影頓了頓，緩緩地說：〃我想你幫我殺一個人。〃

落雪一剎那驚異地站起來，退後了一步，眼裡浮現出迷茫和不解的神情。

〃我終於明白這兩個空間相互抵撞而無法消失的原因，你……看這大廳的牆上。〃

落雪抬起頭，看到的是一些巨大而複雜的線條，隱隱發著昏暗的白光，雜亂得令他感到目眩。

〃那是生命之線，而這個空間的生命之線已經混亂……〃

〃那又怎樣？〃落雪的聲音微微一沉。

〃混亂的生命之線將給整個世界帶來災難，這你也許不懂。但只有毀去這些違背自然而延續的生命之線，所有的虛幻才可以消失，世界的蒼生才可以幸福。〃

〃我也許不懂，可是為什麼要……〃落雪凝視著父親的臉，那張蒼老的臉隱藏的彷彿是一種愛，一種失去了自我的愛。

〃如果我想得不錯，這些生命線的混亂是因為一個強大而古老的咒語。〃

〃咒語？〃落雪更加糊塗了。

冰影點了點頭，又接著說：〃我不知道是誰念動了它，我也是從寒冰身上找到了破綻。〃

〃寒冰！〃落雪更加驚愕，心中隱隱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冰影將目光重新拉回到落雪身上，頓了頓，然後低聲問：〃你知道寒冰是什麼人嗎？〃

落雪的心又沉了一些，緩緩地搖頭，說：〃我不在乎這些。〃

冰影低低地嘆了口氣，喃喃自語：〃冤孽啊。〃

可是落雪並沒有聽見，只是又一次抬起頭，仰視著天頂的線條。

〃寒冰的生命之線已經被延長，她是將近兩百年前的人。〃

落雪的身子微微一怔，這顯然是他沒有想到的，但隨即微微一笑，這縱然離奇，卻也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冰影繼續說道：〃有人對她念動了那個強大的咒語，而且不知什麼原因封閉了她的生命軌跡，直到現在才剛剛甦醒過來，而對她念動咒語的那個人從那一刻開始，就會永遠受到寒冰的束縛，如果寒冰死了，他的生命也將結束。我不知道有什麼堅定的理由使他必須這樣做，但這卻給天下蒼生帶來了一條生路。〃

落雪只是呆呆地站立著，這一切聽在耳裡，彷彿就是神話一般。

〃解除這種咒語的方法只有兩種，一種是要有人念出這個咒語的終極文字，而另一種就是死亡。但無論哪一種方法，他們都改變不了死亡的命運，可是現在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找到能夠念這個咒語的人。〃

落雪難以置信地沉默著。

〃我知道你對寒冰的感情，可是比起萬物的生命，你應該放下這種感情。〃

〃不可能！〃落雪又向後退了一步，他的聲音模糊地顫抖著，目光中竟隱隱產生了一絲恨意。

〃我不管是什麼原因，我不會殺她，不會！我不懂得什麼拯救蒼生，我不需要這樣的偉大，我不需要！〃

父親微微地嘆了一口氣，聲音裡充滿了無奈和失望。

〃孩子，我知道這對你來說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可是你不要這樣幼稚，不要拘泥於愛情裡。有三條命運之線彼此延長，只需要毀去一條，另外兩條自然會消失，但除了寒冰，另外兩個人的力量異常地強大，真的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落雪冷笑了一聲，彷彿自言自語地說道：〃從小到大你都是這樣，你是一個自私冷血的人，你以為自己很偉大，你要給天下人最偉大的愛，真是可笑！你自己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母親跟你在一起得到了什麼？什麼也沒有！你連自己身邊的人都沒有辦法守護住，又用什麼談天下蒼生？〃

沉澱了幾十年的委屈和怨恨彷彿都在一瞬間爆發出來了，淚水順著落雪漸漸蒼白的臉緩緩流下，彷彿在冰影的心口割下了一條條血痕。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我不是英雄，也不想成為英雄，我只想過自己想過的一生，盡我的能力去守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