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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之光向伍大榮做了一個手勢。伍大榮退旁一步,眼中射出的目光依然令四個漢子膽寒。丁之光的臉色緩和了很多,說:“我才是這陸家最大的債主,整座房子給我一個人還不夠抵債。當然了,馬上通知你們的東家來談判,一個也不能漏了。告訴他們,來慢了,我要拿著房產證走了,這房子我就不客氣而獨吞了。”
第二十九章 報恩(8)
“還不快滾!”伍大榮咆哮著說。
“是。”矮胖漢子誠惶誠恐地回答,然後帶著那三個人走了。
丁之光與伍大榮目睹著這一班人走去,身後卻響起了一個姑娘的聲音:“這位老闆,不,應該叫債主,你應該繼續僱用這幫人。否則,我們突然將屋內值錢的東西都搬了,你們兩個人能擋得住嗎?會不會也將我們當做柴片扔到街上去呢?我們很害怕哦。”
丁之光轉身一望,身後站著一個姑娘,二十歲上下的年紀,算不得美人,身材瘦得像竹竿似的。但十八姑娘一朵花,容貌看上去還過得去。只是臉色陰沉得很,滿面不屑輕蔑,顯示出對來人不友好的態度。丁之光笑笑,說:“幾件破傢俱值幾元錢?愛搬就搬吧,我還可以派人來幫忙。是搬到你舅舅家,還是搬到劉厝村去?這房子不夠抵債,你兄妹倆給我打工還債去。”
“我家的情況倒摸得很清,是個有心計的人。”姑娘比那看門的四個漢子膽大得多了,臉上毫無怯色,“我正失業在家,想不到因禍得福,尋得個飯碗。”
“有點像你父親當年的脾氣,只可惜是個女的。不然倒是衣缽傳人。”丁之光說,“閒話少說,姑娘,你父親在家麼?煩通報一聲,說故人來訪。”
“真遇上稀罕事了,”姑娘打量著丁之光與伍大榮,“債主上門逼債還用得著通報嗎?不橫衝直撞,瞪眼珠,拍桌子,已經是恩典了。我爸怕了你們,躲起來了。其實你也不用找他了,對我家來說,欠人四十萬元跟欠人四百萬元,沒什麼區別,多一個債主少一個債主,更沒區別。我家只剩下這座空殼房屋,明天中午你拿借條或合同書來分產權就是了。記著,明天中午十二點準時來,誤了事,你就只能自認倒黴了。”
“謝謝姑娘關照。我能見一見你爺爺嗎?”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爸欠的債,你找我爺爺幹嗎?”但她還是朝廳堂後面高喊,“爺爺,又來了一個面孔全新的債主,還帶了保鏢呢,不是本地人。”
“林大不怕鳥多,分什麼生人債主,熟人債主,一樣能逼死人,用不著大驚小怪。”從廳堂後面傳來了一個老人的聲音。
丁之光帶著伍大榮,穿過廳堂,進入後廳。天井旁的過道上放著一張竹茶几。一個七十歲左右的老人坐在茶几旁的竹椅上,悠閒地喝著茶,瞧都不瞧進來的人一眼。丁之光不邀自便,一屁股坐在茶几旁的另一張竹椅上,說:“討杯茶喝,肯嗎?”
老人瞧了丁之光一眼,把一隻茶杯往丁之光面前一推,又將茶盅從茶几左側提到右側,說:“自個兒請吧。廳堂交椅輪流坐,今日我是主人,明天就輪到你是這兒的主人了。什麼時候我惦念著過去的家,說不定也要向你討杯茶喝呢。”
丁之光見老人情緒安穩,沒有絲毫家產即將散盡前的悲哀模樣,不免暗暗稱奇。他問:“這是座1957年移民搬城時的房子,房產證上還是你的名字吧?”
“那當然。”老人點了頭,“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陸家世代清白,說一不二,既答應了用房屋抵債,就一定能按照你們的要求,將房屋過戶出去。只是債主眾多,你們還沒提出應該將房屋過戶到何人名下,所以房產證上的產權還是我陸道波。”
“老伯,你似乎對這房屋即將被抵債而不感到心痛,臨危不亂,穩坐泰山。要是我,絕對無法辦到。老伯的定力令我敬佩。”丁之光的話是由衷的。
老人聞言不由多看了丁之光與站在丁之光背後的伍大榮幾眼,說:“這位兄弟眼生得很,還帶了個氣勢不凡的隨從,是富貴人哪。只是不知小兒欠了貴人多少錢,為什麼今日才上門討債呢?”
“莫非我的頭上有債主的標籤?”丁之光莞爾一笑,“為什麼老伯與孫女都將我看成討債人呢?”
“世態炎涼,陸家敗落且不可能在近年中復原,親戚朋友早就一個不見。貴人前來,不是討債,難道還是來攀交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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