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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地說。
“可是,我要想出個法子讓他對這個案件產生興趣啊,而且要保守秘密。他手頭的案子一大堆。”
“你的猶豫不決另有一個理由吧。”
“是啊,因為這個傢伙有時冷漠,有時又很纏人,是個怪物。”
“可能只有那些怪物般的人才能配得上你吧。”
直子怪叫了一聲,裝作很嗔怒的樣子。
“這麼說來我也是個怪物吧。”直子自言自語地說。
隱僧 24(1)
下午一點三十分左右。JR*東京到八戶區間的單間車廂裡,J博士和高木直子兩個人正相對而坐。車窗外,東海岸建築林立的城市帶和低矮連綿的郊區,樹林和山丘,海面與碧空一一飛掠而過。
列車飛速行駛著,你卻感覺不到它的晃動,平穩異常。
J博士接到高木直子的電話時,就很愕然,因為她什麼也不說,只問了他在什麼地方。剛和一個教授朋友聚餐結束正待散步返回學校的J博士,於是被高木直子在回去的路上給截住了,他懵懵懂懂地跟著直子來到了車站。
“等上了車,我會一五一十地告訴您的。”
列車開動起來後,直子把葬禮後兩天發生的一連串驚悚事件從頭說了一遍。當然,她並沒有說出全部的事實,比如她的真實身份,比如中村的死亡是個假象,比如谷垣現在的所在地點,等等。
J博士專注地聽著,神情嚴肅。現在,他已經明白為何要選這個特殊地點與宋漢城會晤了。
中村的發現引起如此軒然大波,在J博士看來,卻一點兒也不奇怪。高木繁護、中村增造、中村佑行,一直到眼前這位高木直子和尚未出場的宋漢城,這些人的命運似乎都被一條看不見的命運之線聯結在了一起。
眼前的直子,目光裡有和她父輩一樣的表情:那種無盡探索的本能,那種焦慮不安,還有天馬行空、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
這個世界的探索者,都會有這樣的特質和稟賦。
猶如大航海時代的哥倫布,以及無數前赴後繼的探險家們,他們的這一特質源於他們的“信仰”。此種信仰與其說是宗教性的,毋寧說是一種本能驅使的力量。
“為了宋先生的安全,請您暫時保守這個秘密吧。”
J博士當然點頭答應,而且他很清楚,直子只對他說了能夠說的部分情況:“當然,我能理解宋先生的處境,也希望他儘快擺脫這個麻煩。”
列車已經駛過了上野站。秋天的日光照進了車窗,映照在車廂內部。
在J博士眼裡,直子依稀還是當初那個整天跟在父親後面的小女孩兒。以前,高木議員經常帶這個女兒一起來J博士家做客。大人們在書房裡聊天時,她總會從J博士的書架上挑本書來看,要麼就悄悄地溜出去,坐在起居室的鋼琴前叮叮咚咚地玩弄著琴鍵。
“時間過得真快啊,直子,轉眼你都出落得這麼大了。”
“可是,您卻沒見老哦。”直子打趣道。從小時候起,她就將這個伯父看做是個老學究,戴著琥珀色的角質眼鏡,鬢角和鬍鬚修整得很有型,舉手投足永遠不疾不徐。
J博士想,時間真正的摧毀性力量是看不到的。也許,人只有到了他這個年齡才知道與時間的競賽是多麼地無望。而當個宗教歷史學者會得到一個奇妙的饋贈,一個偶然性的發現就能讓他克服那種絕望與焦慮。他探索的彷彿是時間和空間本身。
但是,在J博士的潛意識中,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痛楚,桀驁不馴的中村帶來的發現讓他對自己產生了強烈的懷疑。在人類錯謬百出的歷史中,真實的成分又有多少呢?歷史難道不正是由無數充斥了謊言、玩笑甚至是罪惡的書籍堆砌而成的麼?信仰失去魅力後,歷史陷入了迷霧。在原初的早期宗教裡,那些已被神化的凡人因而變得模糊不清。他的研究,難道不也是某種空幻無常的泡影麼?
他曾經努力剋制自己,以免陷入信心的徹底崩塌中,卻常常痛苦得失眠。他對中村研究成果的強烈興趣,簡直是在咬噬著人心。
隱僧 24(2)
一個私人的秘密,一個內在的痛點。
可當中村炫耀般地展示他的發現時,J博士卻沒有感到絲毫妒意。甚至,另一個自我得到了最徹底的解放,他感到了寬慰。
“歲月催人老啊,直子。”J博士望著窗外。他彷彿在倏忽而過的風景裡看到了什麼,有一陣恍惚。
直子的話將他重新帶回到眼前的情境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