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廢墟之上也能開花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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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不哭,可骨肉親情,這眼淚怎麼忍得住。
哭啊。
一家子抱頭哭。
哭個夠吧。
為高興,為心酸,為團聚,為遺憾……
小棠是城裡姑娘,白水村哪怕就在宣城邊兒上,到底也是農村,張悅怕小棠不適應,催張斌,“你先帶小棠回去吧,她昨天跟著折騰一場,今兒又跟著哭,之前還胎盤低置住院,萬一又……”
不等張斌開口,小棠先笑,帶著淚,“姐,我沒事的,姐要是不放心就帶我去躺會兒,你們說話,我歇著,我想在這裡待著。”
農村的屋不比城裡。
尤其張大山家日子過得捉襟見肘,更是簡陋。
一共三間屋,中間堂屋,左邊張大山住,右邊張悅住,旁邊倒是還有兩間屋,可兒子二十多年前就沒了,老伴兒前幾年跳河了……
誰去收拾。
還收拾幹嘛。
張悅嘴裡催促人離開,可心裡怎麼捨得就真讓人走。
這是她親弟弟啊。
眼見弟媳婦這樣說,張悅沒再推,立刻就帶著人去自己屋,“我這屋裡東西雖然舊了點,但天天打掃,是乾淨的。”
小棠親親熱熱挽住她胳膊,“姐,這也是張斌的家,他的家就是我的家,啥樣都是家的。”
“哎,哎,是,是。”張悅抹一把淚,把人帶進屋。
屋裡的確是簡陋。
連個像樣的傢俱都沒有。
但有一摞一摞的書。
醫學的,文學的,都有。
靠著牆,半人高,摞了整整半面牆。
看見那半堵牆的書,張斌說不出心裡有多難受。
那張簡陋的書桌放在牆角,桌沿兒已經磨禿了,張悅在這裡看過多少書,用過多少功,挑燈夜讀的那些時光裡暢想過多少次人生未來……
全他麼的讓那些個畜生毀了!
張斌攥著拳,站在門口,一雙眼睛紅紅的。
“姐。”
二十多年不見,他叫姐,叫的一點隔閡沒有,一點陌生沒有。
這是他的親姐姐。
張悅回頭。
張斌看著她,“姐再讀一個夜大吧。”
張悅笑,“不讀了,醫院破格錄取我做護士,已經很好了。”
“可你明明喜歡的是心內科。”張斌指了那半堵牆的書。
三分之二都是心內科。
古今中外。
不知道被翻過多少遍。
張悅看向那些書,那些承載著不光是知識,還有她不甘不屈的過往,釋然一笑,“書不白讀啊,要不是讀了這些書,我怎麼可能被醫院破格錄取,護士也是心內科的護士。”
張斌還想說什麼,外面傳來一聲徵詢。
“是張悅家嗎?”
院子裡。
張大山正蹲在院裡刮魚鱗準備給孩子們燉紅燒魚。
聽見動靜抬頭,一眼看到個男人進院。
穿的乾乾淨淨,一看就是城裡人。
張大山有些懵,提著魚起身,“你們是誰?”
張悅張斌也急匆匆從屋裡出來。
走到門口,張悅步子一僵,扶著門框停在那裡。
院子裡。
一個年輕男人,三十多歲,穿著polo衫卡其褲,朝張大山自我介紹,“老哥好,我們是宣城醫科大的老師,我是招生處的,這幾位都是我們心內科的教授,這位是我們校長。”
吧嗒!
張大山手裡的魚就掉了地上。
那魚,魚鱗都讓颳了一半了,還在地上板了一下。
一個老教授看到站在門口的張悅,朝她笑朝她招手,“站在那裡做什麼?不認識老師了?”
張悅才擦乾淨沒多久的淚,一下又決堤。
站在那裡,沒動。
張斌到底是在房地產公司做到中層領導的人,腦子裡立刻就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手掌貼著張悅的背後,輕輕推了一下,“姐,去吧。”
張悅一下被張斌推出門。
外面。
半上午的陽光照在張悅身上,明明是一片豔陽,她卻心跳如雷不敢再邁一步。
倒是那老教授,朝她走過來。
“當年你旁聽課,期中期末的卷子都是我找老師們幫你各科要一份,你做完,我找老師們單獨給你批改,怎麼這做完卷子就不認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