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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矮人回過神來,他吭哧吭哧地從地上爬起來,鬍子遮蓋下的黝黑麵容泛上可以的暗紅。
駕輕就熟地掛上高貴溫和的笑容,伊蘭迪爾優雅地向矮人伸出手去:“歡迎你,莫納巖洞主人伯恩德的兄弟霍因克!”
霍因克將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才伸出去在伊蘭迪爾的手上輕輕握了一下,然後迅速地收回手:“很高興見到您,伊蘭迪爾陛、陛下!”
“你要見我是有什麼事嗎?”見霍因克喝了幾口熱茶,情緒也放鬆了一些,伊蘭迪爾才開口問他的來意。精靈與矮人的關係並不親密,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冷淡,伯恩德怎麼會派人來見他?
霍因克從懷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牛皮信封遞給伊蘭迪爾:“這時我的兄弟給陛下您的信,請您看一下!”
伊蘭迪爾接過信看了,臉上那種滿不在乎的神色突然變為凝重:“霍因克,馬上帶我去見你的兄弟,他們有危險!”又轉頭吩咐艾斯維爾:“馬上去召集你的戰士們,帶他們一起過去!”
“發生什、什麼事了?”霍因克從座位上站起來,緊張地問。伊蘭迪爾把信遞給他,他接過看了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怎麼會這樣?”
艾斯維爾已經召集好了人手,進來稟報。一群人在霍因克的帶領下向莫納巖洞趕去。
莫納巖洞是由無數條陰暗的密道組成的,複雜堪比迷宮。洞內並沒有照明的工具,不知從何處透射出來的微弱光線從然可以看清道路,但卻讓喜愛陽光與溫暖的精靈們十分的不適應。但是這些手挽長弓的精靈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戰士,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因為一進洞穴,敏銳的精靈們便感覺到了異樣——一種讓人不安的、死一樣的沉寂。
霍因克顯然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不由加快了腳步,一時密道中只可以聽到整齊而急促的腳步聲。霍因克帶著精靈們走過幾條巷道後,停在了一座巨大的石門前。他用自己的斧頭柄用力地敲著石門,一邊大聲地喊著:“伯恩德我的哥哥,我把伊蘭迪爾陛下帶來了,快把門開啟!”
沒有回應。
伊蘭迪爾給艾斯維爾使了一個眼色,後者上前直接一道魔法轟開了石門。
霍因克還沒來得及發怒,便被房間內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只見寬大的房間裡堆滿了矮人的屍體,腳下的地板已經被鮮血浸透。而被一劍穿心釘在牆上的人,正是莫納巖洞的主人伯恩德。
伊蘭迪爾揉了揉眉心,不由嘆息,還是來晚了一步嗎?
“伯恩德!”霍因克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撲過去將伯恩德從牆上放了下來,試探他的鼻息,大顆大顆的眼淚不停地從他深陷的眼窩滾落出來。
艾斯維爾派人去四處檢視還有沒有幸存者——雖然他們對此並不抱希望。
伊蘭迪爾看了看抱著伯恩德屍體的霍因克,心裡也有些難過——雖然他並不悲天憫人,但是看到這麼多的屍體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艾斯維爾的人又帶回了十幾具矮人的屍體,將他們小心地放在房間的地板上。霍因克拒絕了精靈們好意的幫忙,一個人動手把自己的族人們的屍體運到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裡——那是所有的矮人們死後都要埋葬的地方,然後搬了大塊的石頭蓋在上面。
精靈們清幽空靈的聲音響起——那是他們超度亡靈的歌曲:
遠離家鄉
世界在前方
千萬道路由你闖
穿過陰影
到達黑夜旁
直到群星全都耀眼閃亮
陰霾霧靄
迷雲暗影
都將散茫
都將散茫……
(這個是《魔戒》裡的——如果度娘沒出錯的話。)
縹緲的歌聲逐漸止歇,四周重又歸為寂靜,只聽見霍因克極力壓抑的哭泣聲。
良久,霍因克才停止了哭泣,用手背胡亂地抹掉臉上的淚水,從地上爬起來。他走到伊蘭迪爾面前深深地彎下腰去:“尊敬的伊蘭迪爾陛下,你們精靈可以從風裡聽到遠方的訊息,也可以透過星星的變化預測未來,我懇請您告訴我殺害我的族人的兇手!”
“霍因克,我理解你的心情”,伊蘭迪爾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疲憊:“但是憑你一個人是不可能報仇的,而且這件事牽扯很大,你還是先隨我回洛斯維爾吧,我慢慢說給你聽。”
“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一定用斧子剁下他的頭!”霍因克惡狠狠地說,隨即又喃喃自語:“我們從來沒和什麼人結過仇,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惡毒殺光我全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