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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靈怪浪跡江湖十載,其實根本算不了闖,靈怪從不管閒事,只要他睜大眼睛看,洗淨耳朵聽。
每天練武的功課決不馬虎,累得一倒上床就夢見黃粱,連做夢也是練功又練功,苦不堪言,精力皆被練功練掉了,哪有精神去想女人?
飽暖才思淫慾,遊手好閒的人才會沉迷女色。一天到晚大量勞心勞力的人,床比女人可愛得多,倒下床就呼呼大睡,筋疲力盡就不願去想女人啦!
靈怪丟下他走了,雖則每天他仍然練功不輟,但沒有人強迫苦練,精神就鬆懈下來啦!胡思亂想的時間就多了。
難怪他被高嫣蘭的絕世風華所沉醉,驚鴻一瞥,他被前所未有的神秘力量,撼動了內心深處的神秘波瀾。
偶或他會想起溫柔似水,小鳥依人般的韋純純。
純純是與高媚蘭完全不同型別的姑娘,雖則純純的清麗秀氣無人可比。但他是江湖人,自然而然地對巾幗英雄有特殊的親和感和吸引力。
最主要的是,他對韋家並無好感。尤其是那位小霸王,他一見就有揍那小畜生一頓的衝動。
韋純純的身影,已在他心中消失了。
高嫣蘭身邊,有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公孫雲長。但他不怕有人競爭,走著瞧吧!
乾坤一劍公孫宙,與天馬行空高駿,同列風雲四霸天,兩家的子女相過從,乃是順理成章的事。
公孫雲長出現在高嫣蘭身邊作護花使者,毫不足怪。
他暗中留了心,靜候機緣。他是一見鍾情了,愛神悄悄地開啟了他封閉了多時的心靡。
事不關心,關心則亂。
公孫雲長是個禍胎,走到何處何處就有災禍。上次光臨南衡韋家,幾乎把韋家帶進家破人亡絕境。
高嫣蘭如果不與公孫雲長分手,恐怕隨時隨地,皆可能受到拔山舉鼎遍佈天下各地的高手圍攻。
他心中甚感憂慮,為高嫣蘭的安全,耽上了無窮心事,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聽他們在席間說些什麼,卻苦於相距甚遠,而且人聲嘈雜,想聽談何容易?
廂房內,賓主相談甚歡。
公孫雲長是主人,叫來了淡淡的洞庭春美酒,幾味佳餚。廂內設有兩張食桌,老蒼頭與小菊自然不能同席,四個人分兩桌進食。
敬了三巡酒,高嫣蘭並未真喝,薄酒沾唇意思意思,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不喝酒並不失禮。
公孫雲長敬完第二杯酒,微笑著說:“如不是落在同一家店,愚兄恐怕又得錯過見面的機會了。江湖盛傳三女傑,賢妹榮居首位,兩年來聲譽鵲起,武林同欽,愚兄久欲一觀顏色,可惜一直無緣相逢。
賢妹遊歷天下,萍蹤無定飄忽如煙。而愚兄卻為了仗劍除奸,與皇甫老賊勢不兩立,赴湯蹈火義無反顧,幾已忘卻親情友誼。去歲曾隨家父前往拜會令尊,得悉賢妹遠遊東嶽,真是緣慳一面。今日客邸幸遇,足慰平生。”
高嫣蘭嫣然一笑,說:“好像五六年前我們見過一面,我還記得是在……”
“在華山蒼龍嶺。”公孫雲長凝視著高嫣蘭說:“那時,你是個高高瘦瘦的醜丫頭,真是女大十八變,變得像不沾人間煙火的仙女。要不是有高忠老伯在場,愚兄怎敢相認?”
“哦!那時我真像你所說那麼醜?”高嫣蘭笑問,笑得好甜,好動人,左頰的笑渦好深好深。
公孫雲長心中一蕩,看呆了。
“你說呀!”高嫣蘭追問。
公孫雲長神魂一定,坦然一笑說:“說來玩的,其實,誰不承認你是個小美人?而且膽大包天。
記得你一口氣奔過三里長最險山脊,比文起八代之衰的韓文公投書大哭強上千萬倍。怎樣,現在是國色天香的大閨女了,還敢野得爬山探幽嗎?”
“偶或為之。”高嫣蘭興致勃勃:“我正打算放舟洞庭作半月遊,然後再入川重上青城。你有興趣嗎?”
“奉陪。”他不假思索一口答應:“我認識君山的白鯉章成棟,他有一艘畫肪,可找他商借。”
“哦!你的事放得下?”
“罷了?”公孫雲長嘆息一聲:“我真該休息一段時日了。這次到回雁峰,本來打算請南衡出山,卻被招魂使者一群惡賊追及,險些害了南衡一門老少。”
“有關你的事,我十分抱歉!”高嫣蘭臉露愧疚,歉然地介面:“家父的確是愛莫能助,他老人家厭倦了刀光劍影的生涯,上次賢父子光臨敝谷空手而返,家父也感到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