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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飛忍不住一聲長嘯,引動風雲變幻。
薛飛睜開眼,對著面前的大夫微微一笑。
西邊的大夫正縮回手,猛然間見薛飛睜開眼,正對著自己微笑,不亞於活見了鬼,用力眨眨眼,見薛飛竟然已經坐起來,一時間只覺得毛骨悚然,扭過身發出狼嚎般撕裂的聲音。
“鬼啊!”
‘噼裡啪啦…咣噹’西邊的大夫無視面前的三個大夫和小方桌,直接用身體衝過去,撞開小方桌和東邊的大夫,破門而出,一邊還爆發著不成人音的狂喊。
剩下的大夫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很奇怪地目送他而去,相互看看,扭頭撞上了薛飛笑的無比燦爛的目光,同時發出驚人的尖叫,一起起身向外狂奔,在病房的門口撞成一團,顧不上喊疼,用力相互扒拉著衝了出去。
“至於麼?”薛飛無奈地看著一地狼籍,“我不就是笑了笑,活過來了麼,有那麼嚇人嗎?”
四個大夫一路狂奔,以劉翔也沒有過的速度順著樓梯上串下跳,跌跌撞撞一直衝到醫院的樓門外,身體在夏日爆裂的陽光下站定了,才算有了點依靠,氣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
“你跑什麼?”
“那你跑什麼?”
“我見你跑我才跑的。”
“我為什麼要跑?”
“我那知道你為什麼要跑?”
就是啊,為什麼要跑呢?不就是一個病人醒過來了嗎?一個暫定是植物人的人醒過來有啥可怕的,只能說明他不是植物人罷了,這有啥值得害怕的。
四個定下神來的人相互看看,自己也不明白自己這是演的哪一齣。
“我聽你喊鬼了!”
“我沒喊!這大白天的那裡有鬼!”
“你就是喊了!”
“對,我也聽見了。”
“嗯,你確實喊了!”
“我不記得我喊了。我喊了嗎?”首先衝出來的大夫自己也記不起來了,“好像是喊了!為什麼要喊呢?”他努力想了想,驀然眼前浮現出薛飛對自己的微微一笑,那笑容現在想來竟依然是說不出的詭異,讓他情不自禁渾身打了個冷戰。
“我應該是喊了!那人太……”一時間他想不出詞彙來形容。
薛飛拔掉自己手背上的針頭,起身下了床。
按道理,看守所的病人在醫院住院,看守所要派獄警守護的,以防止犯人藉機會逃跑。但薛飛的情況特殊,他定下的病是植物人,植物人還用看守嗎?派來的獄警很放心地回家了,這可是星期天,他已經答應丫頭去吃肯德基了,說話不算數可不是一個好父親。所以,薛飛走出病房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人攔他。
薛飛看看身上,下身是白底藍條的病號服,上身**著,這個樣子上街,怕不得讓人以為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正好路過的醫生值班室沒有人,他借了一件醫生的白大褂穿上就下了樓。剛到三樓,就見一夥人拿著各式各樣的東西向四樓跑。接著他就看見在三樓的樓梯口,許婷婷一臉的驚愕看著他。
“婷婷?”
薛飛的呼喚驚醒了**的許婷婷。
“薛飛?”
“嗯,怎麼,不認識了?”薛飛笑笑,張開雙臂。
沒有意料之中的伊人入懷,反而是許婷婷衝了過來,在他的胸前狠狠地捶打起來,一拳一拳的連打了十幾拳才彷彿出了氣,緊緊地環抱住了他的腰,抱的死死的。
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薛飛卻從許婷婷的身體上感受到了她的擔憂,她的悸動,她的欣喜,還有她深深的愛意。他的鼻子也是酸酸的,從死而生,短短的幾天時間,對他而言幾乎是一個輪迴。無論誰走過這樣的一個輪迴後,對世界,對人生的看法都會發生一點改變,會更加懂得珍惜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
人赤條條而來,又赤條條而去,能帶走什麼?又能留下什麼?其實每一個人都曾經問過自己同樣的問題,我來到這個世界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為什麼活著?每個人的答案都不相同。甚至人終其一生都在探索著這個問題的答案,每個人在人生的不同階段都在修正這自己的回答。這是人成為人以後,人類社會建立後,面對的第一個問題。對這個問題的不同理解產生了不同的哲學思想,但到現在為止,這個問題依舊是一個沒有真正答案的問題。但有一個共性是相通的。
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選擇的人生方式總是讓自己的遺憾最小就是了,這大概就是人性的本能吧!
“就是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