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妖記

第2部分 (第1/4頁)

？“是啊，我怎麼不是，老方太太，你看到我家老婆子沒？”“都一年多了，你還知道回來啊？”隨後方老太就將這一年之間發生的事講給了老漢，“你那天走了後，你家老伴就一直在家候你回來，但半月後仍沒見你人影，她明顯慌了，就想收拾收拾上山找你，但霧山鬼的很，我死活拉著才沒讓她上山，我告訴她，你可能是走到山那邊去了，過陣子就會回來，她將信將疑，但好歹也有了希望，只是每天早上和傍晚都要去村口觀望一會。上個月她突然在村口暈倒，見了醫生，醫生說讓我們給她準備後事，我當時一聽，心裡就打顫了，這可憐的女人呦。她回家以後，並沒有悲觀，而是將家裡的雞鴨都賣給了別人家，隨後就把錢給了我，我問她這是做什麼，她說不知道老頭子啥時回來，想留點錢給他以後過活，拖我幫她存著，我只能點頭，怕一說話就承受不住。這一個月來，她身體越來越差，本來我和村裡的幾個太太是輪流照顧她的，但剛才她懇求我們都回家，說她想一個人待會，我們執拗不過她，就回來了。你快去看看她吧！她在家，只是下不了床了。”聽完這話，老漢就立刻推門進了家，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在山裡待了兩天就變成了一年多，但現在他也無暇顧及這些，他只想看看他的老伴。

老漢家除了院子就只有兩間草房，一間是灶房，另一間就是堂屋，堂屋裡有個隔間，就是臥房了，當他走進臥房，看到床上躺著的老伴時，眼淚再也忍不住了，“老婆子，老婆子…”他輕喚她，後者努力張開雙眼，“呵…呵…；老頭子，我又做夢了吧，最近總是這樣，夢到你來就走了，今天你就不要走了，要走也把我帶走吧，我一個人也不想活在這世上了，我想隨著你去。”她說著說著，渾濁的淚水就流了下來。老漢淚流滿面，他看著床上瘦得失樣的老伴，心中不停的責怪自己為什麼要離開她，為什麼讓她多年跟著自己吃苦受累。他輕擁著她，哽咽著說：“老婆子，是我啊，你不是做夢，我真的是老張啊。我回來了，我回來了…”說完放聲大哭。“真的是你啊，老頭子，你去哪了啊，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不過，我這身體也快死了，老頭子，我走以後，你要好好活著啊，我們來世也還要做夫妻。我一定會給你生個孩子的。一定！”說完氣息漸弱。孩子？他看著老伴的模樣，忽然想起了身後揹著的孩子，他將包被解下，將孩子抱了出來，遞到了老伴的面前，“老婆子，你看啊，我們有孩子了，我們也有孩子了！”他將老伴的手放在了嬰兒的臉上，嬰兒本來在睡覺，被手一摸，驚的哇哇大哭，而他老伴原本暗淡的眼神也發出了奇異的光彩，“孩子，孩子，誰的孩子？”她的臉上多出了一份喜悅。“我們的，上天賜給我們的孩子！”老漢看著老伴臉上的喜悅，心中微微好受了些，但老伴已病入膏肓，藥物已經不能救治她的病了，就算有，老漢也沒錢。看著妻子輕輕撫摸孩子的臉，老漢忽然想到了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他想到了在山洞中喝的水，讓他精神百倍，傷痛全無的“神水”。水袋依然掛在腰間，老漢找來瓷碗，將水全部倒入其中，只有小半碗，卻讓老漢猶豫了很久，他不知道這水是不是對所有人都有用，如果有毒怎麼辦？就算沒毒，又真的管用嗎？他就這樣看著水發呆，直到老伴叫他，他才回過神來。“老頭子，你怎麼了？你看這孩子，長得真俊呢。”“恩，是啊，來喝口水吧。”老漢將水喂入老伴的口中，他相信從孩子洞中帶回來的水不會害他，他相信神龍不會害他，而且他同樣也喝了。

水已經全部被老伴喝了，老伴喝完後，抱著孩子漸漸睡著了，老漢將孩子用被子包好，也許是母愛的關係，孩子也睡著了。他又將龍蛋拿了出來，要敷蛋的話就要有熱量，所以老漢又將它放回孩子的被中。但是他沒有看到那顆發光白球，仔細找才發現被一根紅線穿著掛在孩子的手腕上。圈圈白霧圍繞著，散發著溫柔的白光，很是奇妙。

輕輕的給老伴蓋好被子，理了理老伴斑白的頭髮，坐在床邊的老漢陷入了過往的回憶。

張老漢本名叫張摯林，是村裡的窮小夥，本身也沒有什麼文化，因為那個時候教育不是很盛行，但是他為人憨厚，而且做事相當勤快，因此，村裡人都非常喜歡他，但他除了種田，並沒有其他的出路，又因為家中沒有家底，所以沒幾個人願意嫁給他。而願意嫁他的都是村裡沒人要的姑娘，雖然是舊社會，但他也希望能和心目中中意的姑娘在一起，所以他也一直等待。

這一天摯林的父親帶著摯林進城去賣糧食換些家用，鄉下的孩子總是對城裡的事物充滿好奇，東瞧西瞧在所難免，摯林四處張望，漸漸和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