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也不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颳起一股子忙碌的旋風,街上原本散落著的駝隊及閒話的行人紛紛自尋處所閃避,隨著城頭下來的兩個傳令兵騎馬敲鑼的跑遍全城,這個剛才還是熱鬧不已的凌州,短短的時間內就變得道清街肅,來回跑動的就只有軍士們厚重而單調的腳步聲,而這樣的腳步聲也在不經意之間加重了城中的緊張氣氛。
似這些邊境府州,平日裡顧自熱鬧,但金鑼一旦敲響,除了那些兵丁,平民及商旅不得有一人在街上逗留,每個街口更駐有官兵小隊負責來回巡察此事,所謂攘外必先安內,這原也是守城必須的措施,在此就無需多言了。
此時的唐離就住在離城頭不遠處的一家大貨棧中,像剛才那種情勢下再去找李光弼就顯得有些不合時宜,至於住的地方也容不得細挑,也只能是採取就近原則了。所幸這家佔據著城內最好碼頭的大貨棧條件倒也不錯,只除了大批駝隊身上發出的異味之外,其它的倒也算舒適潔淨。
“寶珠,有這兩爐薰香儘夠了,沒得要點那麼多!”順手搭好了拭面的手巾把子,梳洗過後精神一爽的唐離笑著說了一句道:“好傢伙,這地界兒的風沙竟是有腿的,任你怎麼著都擋不住,這若是在京裡,蛟兒,卿兒看我洗下這麼一盆子渾黃的水出來,還不笑話死我。”
先自我調侃了一句,唐離取了束腰玉帶,舒舒服服的坐下後,向一邊站著的唐光指了指對側的胡凳,“你也顛了一天的人了,這又是在屋裡,哪兒那麼多規矩,坐下說話也好歇歇腿腳兒。”
唐光跟著唐離久了,知道自家這位少爺不是個好虛飾的,這番既是叫坐,他也就沒多什麼廢話,應聲坐了下去,只是畢竟主子少爺面前不敢放肆,所以人雖然坐了下來,但腰仍舊挺的筆直。
“你這坐模樣,我看著都累。”這句話已經到了口邊兒,但唐離想了想終究還是沒說,只是自己起身倒了茶水遞給唐光。
擺擺手示意唐光無需說那些客氣話,唐離重回身坐了,因微微一笑道:“倒不是我故意阻你,城裡如今這麼個局面,咱們亮明瞭身份有什麼好?”低頭呷了一口盞中的茶水,儘管茶葉放的厚也蓋不住那股子風沙味兒,唐離強著喝了兩口潤了潤喉嚨,才放下茶盞續道:“一旦亮明身份,你說本府使君及兵馬使要不要來迎接?這時節不僅是給他們添事兒,也是給咱們自己招罵,這也就罷了,他們若是問我禦敵方略——這本是題中應有之意,我說還是不說,頂著代天子巡視的銜頭,又正好遇見這事兒,不說於理不和,說又拿什麼來說?我是不知兵的,沒準兒一個說的不好就落下了笑話兒。這可是好聽的,所以,就目前這樣最好,既不給他們添事兒,也是給自己省心。等吐蕃兵退了,咱們再現身,到時候大家一團喜氣的見面,豈不比現在窩窩糟糟的要好?”
“還是少爺想的周全……”唐光大以為然的剛回了這麼一句,唐離也沒招呼寶珠挪挪位置,而是自己站起了身子,繞室徐行的同時,接著剛才的話題道:“唐光你們是最早進府的一批,當初一進府就頂了大用,尤其是在經過大慈恩寺刺殺之事後,少爺我本心裡再沒拿你們當下人看待,除賤籍那事兒不消說,唐光你說腹中日常過往,少爺我並兩位夫人對你們到底怎樣?”
唐離雖然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但他在府內對下人們的寬容及善待可是整個京師都出了名的,聽少爺說到這裡,心下感念激動的唐光霍然站起,目光炯炯道:“就不說屬下們平日裡的吃穿月例比別人府上的管家都強,少爺對屬下們的好可謂是有口皆碑,屬下等都是自小身世孤苦的零餘人,日常裡說到這事兒,兄弟們也都說少爺不比其他府上,實實在在是拿咱們這些買來的下人當人看,當親人看!除了感念少爺大恩外,也相約願為少爺效死以明其志。”
見唐光話到後來激動的都有些哽咽了,繞室而行的唐離走上前去拍了拍唐光的肩膀道:“坐下說,坐下說。”
等激動難抑的唐光重新安坐之後,寬袍長帶的唐離緩步而行間和煦的話語續又響起道:“好,知恩重義才是真漢子,好漢子!少爺我沒看錯你們。至於效死,我要你們死做什麼,我不僅不要你們死,還要你們好好活著,少爺我不僅要你們好好活著,還要抬舉你們這些零餘人活得有個樣子,活得能光宗耀祖!”語聲頓了片刻,唐離平復了自己略顯激動的情緒,“這次到河東,唐天你見到了吧?他如今是正牌子的宣節校尉,聽說手下已帶著三團六旅六百人馬,當日我向兵部舉薦,分發他下來不過只是一個九品的仁勇校尉,做著帶兵不過百人的旅長,則大半年功夫下來就升了一品,這裡面固然有我的情面在,也是唐天自己肯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