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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貴介公子的風采所折,無言之間向唐離叉手一禮,以示對他慷慨爭先的敬意與感謝。
微微點頭還禮,唐離按劍的手愈發的蒼白了,沒有一句話語的他側首之間向西看去,那裡,正是喊殺聲的來源與中心——凌州西城樓。
漫天的喊殺聲就在頭頂囂嚷不絕,羽箭破空聲,兵刃的撞擊聲,火油潑濺的嘶嘶聲,軍士中刀的慘呼聲……種種聲響四面八方無孔不入而來,裂人心膽。間或一大蓬血花從空中拋灑下來,如此溫熱而刺目的紅更是讓人手足具顫,旁邊西城樓半斜坡的滑道上不斷有受傷的兵丁及民夫被送下,他們那扯開喉嚨的慘叫聲因是就在身邊響起,也就愈發的讓聽者寒入骨髓。
“上城頭之後保持隊形,一切行動要聽指揮,運送滾木礌石及火油時腳要快,但最重要的是手要穩,以免誤傷自己!依李將軍令,凡上城有臨敵畏縮者,殺!有敢於私逃者,殺……”城樓下,那名小隊正聲嘶力竭的強調著種種注意事項及戰場紀律,但與他近在咫尺的唐離卻似充耳不聞,他的目光依然緊盯著上面的滴血的城頭。
驀然,城頭處一人探身而出,急促的揮動手中的黃色旗幟,那正自嘶叫的小隊正一見到這面旗子,頓時所有的話都噶然而止,滿身的離奇都隨著一個字破口而出:“上!”
不等小隊正拖曳這顫音的“上”字音消,外隊排首處的唐離已舉劍向滑道衝去,踩著被血侵染的滑道,一身白衣的他就像一面迎風招展的旗,直往城頭奔去。
這一天多來,對於城頭廝殺所有的印象都只是聽,此時終於衝上了城頭,**裸的殺戮場面迎面而來,空氣中的腥味濃的似乎要滴出血來。
“快,趕緊過來抬滾木送往十二號垛口,”城頭上負責調配民夫的校尉這句話剛說完,就聽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兒急促的金鑼聲,隨即就見那段城牆的垛口處連番爬上了十來個黑麵辮髮的吐蕃兵,而在他們身後,正有更多的吐蕃兵口中呼喝連聲,悍不畏死的順著簡陋的攻城梯源源跟進。
“鏘”的一聲寶劍鳴響,伴隨著一聲出自心底盡釋壓抑的長嘯,帶起一道白影的唐離就這樣向金鑼傳警處急衝而去。
自小生活在後世,穿越來後雖然也曾久歷生活的艱難,但唐離畢竟從不曾這麼近距離的直面戰場,直面死亡。從聽說吐蕃攻城的那一刻起,一直生活在承平時代的唐離跟其他人一樣,同樣感覺到的是恐懼,只是與其他人不一樣的是,他的身份,他那遇強則強的心性及敏感的自尊使他不能將自己的恐懼表現出來,表現在自己的手下及寶珠面前,所以他只能用故作的平靜來掩飾這種近距離面對死亡的恐懼。
只是這樣的掩飾對於骨子裡倔強無比的唐離而言實在是一種巨大的壓抑與折磨,如此的壓抑在心底發酵醞釀,最終被唐離轉化為“慷慨死國難”的豪壯,懷著對自己曾懷恐懼的羞愧,懷著對大唐發自骨子裡的熱愛,懷著一個年輕氣盛的愛國者對國家受難時固有的衝動與激情,唐離就這樣衝了上去,持劍的手早已青筋暴起,這聲臨風長嘯裡包含著他心中鬱積的種種複雜**與壓抑,這一刻,唐離超越了時空,超越了後世現在,此時的他不再是後世的那個憤怒青年,也不再是今生少年得意的狀元郎,如同千千萬萬普通人一樣,他僅僅是一個面對國難時勇於殉難的愛國者。
數十步距離轉眼即過,翠羽長劍映出一道耀眼的光華後直刺入一個粗壯的胸膛,拔劍回手,對面那個吐蕃兵士胸前立即標出一道滾燙的血漿,映在唐離雪白的單絲羅長衫上,那團絕美的宛若冬日裡在雪原中臨寒盛開的臘梅花。
“少爺!”唐光幾乎帶著哭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但唐離置若罔聞,親眼看著對面那個黑麵辮髮的蠻人倒下,第一次殺人的他並沒有常規中的恐懼,反而心中驀然騰起一種快意的衝動。骨子裡的血性一旦被激發出來就再難控制,幾乎只有瞬間的遲疑,白衫染血的唐離已仗劍向另一個目標殺去。
這一小段兒破開的城頭是唐兵及吐蕃兵拼死糾纏的所在,吐蕃兵不懼傷亡的想將缺口擴大並最終以此為據點攻下整個城頭,而唐兵則誓死要將他們趕下城去,狹窄的空間裡聚集了雙方大量的軍士,喊叫著,廝殺著。
雖然拼死向前,但環境的侷限仍然使唐光距離唐離越來越遠,看著勢若癲狂的少爺奮不顧身的只是向前殺去,此時的唐光真是心急如死,其他那些護衛也是紅著眼拼命想向少爺靠近。
“五個人隨我上前貼身保護少爺,其他人到後面放箭掩護!”畢竟是自小就經歷嶺南馮家嚴酷的軍事訓練,畢竟時護衛四統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