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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已經形同於造反,何況募兵的數量還是如此之大,范陽轄下軍力本就佔到大唐總兵力的三分之一有多。如今加上這些私兵,幾乎已是舉國總兵力的半數,如此訊息豈不令老軍務出身的薛龍襄驚駭?尤其是在得知擁有這些軍力的安祿山極有可能造反之後,身為兵部侍郎的薛龍襄腦海中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刀槍如林,血流遍地的景象。
“不行,此事關係國本,要立即奏知陛下才行。”滿臉驚駭的沉默了片刻,剛剛坐下身子的薛龍襄復又猛然而起道。
見他如此,唐離心中暗歎畢竟沒有錯看此人,但面上只是淡淡一笑反問道:“憑安祿山今日之得寵,將軍以為自己所言陛下可會相信?我料將軍此去不僅沒用,八成必會自傷己身。”
對於自己的這個判斷,唐離著實是自信的很,經過十餘年的偽裝,如今日漸年老的玄宗對安胖子可謂是信任有加,畢竟在原本的歷史中,直到安祿山的叛軍已佔領河東大部時,玄宗猶自不信安祿山會反就是鐵一般的顯證。所以在目前這種情勢下,薛龍襄若真去進言,不僅難以撼動安祿山,且極有可能的是要把自己給搭進去。
聞言,薛龍襄頹然而坐,沉吟片刻後才道:“我明白別情的意思,你既然告訴我這許多事情,必是要我陛見時進言贊同自范陽調兵前往隴西了。”
“老薛所言不差。”唐離輕輕叩擊著身邊的案几道:“不過,這進言中關於范陽向隴西調兵的具體時間就值得好好思量了。”
“哦!別情所言何意?”依著唐離的手勢,面有不解的薛龍襄輕輕側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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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將薛龍襄送出,唐離重又回到書房中。見他到來,正自在收拾殘茶的榛兒嫣然一笑著替唐離重奉了新茶後,便自站到這位新主人身後替他小心按摩著鬆起肩骨來。
畢竟是術業有專攻,榛兒手法老到,用力均勻,直使微閉著雙目的唐離感覺放鬆無比,正是在這樣的放鬆中,他緩緩陷入了沉思之中。
隴西剛剛經歷大戰,兵力缺乏請求朝廷增調本是題中應有之意,但哥舒翰在這本奏章中卻指明要借范陽兵馬,如此的舉動著實讓人頗堪玩味。
與哥舒翰這本奏章的意圖相比,唐離想的更多的還是安祿山的反應。
其實早在看完這本奏章的同時,唐離已經知道關於調兵之事的結果。對於現在的安祿山而言,別說關係到他三分之一軍力的六萬精騎,就是六千人他也不會給。
既然結果已經註定,那麼唐離最關心的就是安祿山對此事的考量與反應,換而言之,他最擔心的就是,此次哥舒翰的這本奏章會不會導致范陽提前舉兵造反。
近十餘年來,在李林甫的庇護及玄宗的寵幸下,從一個小小的低階武官到受封郡王,安胖子順風順水的一步步擴張自己的勢力,並最終豐滿了自己的羽翼。前時,因為李林甫的存在及玄宗的寵幸,可謂是從帝王到權相,整個朝廷都為安祿山創造了一個極為寬鬆的外部環境,處身在這樣的環境中,安祿山雖有反心,但反意必定不堅,甚或說,他縱然想反,也缺乏一個能說服部屬及能寫上起兵“檄文”的藉口。
然則,隨著李林甫的去世及外戚一黨的崛起,原本存在於朝廷中對安祿山極其有利的政治氛圍正在逐漸消失,尤其是在楊國忠迅速竄起之後,這一趨勢就愈發明顯,事實上,現在安祿山已經深惡痛絕的楊國忠已經開始了動作,以前歷來都是優先供應的范陽,如今在錢糧款項上處處受制。非拖即壓,這不能不對安胖子有所刺激,如果說這些暫時尚可隱忍,那麼,當安祿山發現自己這個死對頭越來越受到陛下的寵幸,而朝廷甚至要將手伸向他的軍隊,要調走其六萬精騎時,這個間接削弱兵權的舉動極有可能就是范陽爆發的臨界點。
面對這樁極有可能提前爆發的“安史之亂”,唐離是既喜且憂。喜的是若范陽因被逼而提前倉促舉兵,則其諸項準備必定不能如原歷史中那般充足。如此一來,則其為禍愈小,而朝廷平定起來難度也就愈小。但其憂慮的卻是,若安祿山真在此時舉兵,必會打亂自己的許多佈置,畢竟他提前的那些未雨綢繆的佈置都需要時間來完成。
此前,受諸多客觀條件的限制,唐離對安祿山的防備只能在暗中進行,不能借用朝廷力量。這就決定了他的這些佈置雖然見效極大,卻都是需要個較長的時間來準備。打擊山記貨棧,斬斷安祿山蓄養私兵的經濟來源,這需要時間,發動宣傳攻勢,徹底消除安史的“二聖”之名,打破兩河百姓對他們的崇拜,這看似無用之功在戰陣真正來